就差摸一把了。
她递出文件,啧啧两声打趣:“温医生生病的时候原来这么身娇体弱的——喏,赵医生让我来找你签字。”
温亭深定定看着她,像在对她的前半句话表示不满,从被子伸出一只手拿过文件,翻了翻:“笔在桌子上,帮我拿一下。”
李乐诗哦了一声,把笔给他:“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温亭深签字的手一顿,扬眸,眼中似乎带有莫须有的情绪:“你要送我去医院?你今天不是要和相亲对象吃饭?”
“对啊,把你送去医院我再赶过去,反正时间还早——”
啪!文件夹被他猛地合上。
“不需要。”温亭深拧着眉头,将文件递还过去,“吃你的饭去吧。”
李乐诗瘪了瘪嘴,不知道这个怪人又突然生气个什么劲儿。
拿着文件走到门口,正在思考要不要跟姜玲玲或者李勋汇报一下,就听见背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重响。
紧接着就是玻璃杯摔裂的炸响。
她惊讶转过头,看见男人大半个身体倒在床侧,一手用力撑在床铺边缘,一只手垂坠在地,看上去是想去拿水杯时脱了力。
宽松的睡衣堆叠,直接露出他劲瘦的脊背和腰腹。
有这么虚弱嘛……
李乐诗挑了挑眉,又往回走。
温亭深虚虚撑起身体,拽好衣服,一抬头,看见她走了回来,低咳两声,嗓音哑到不行:“……你不是忙着去吃饭嘛,回来干嘛?”
李乐诗诡异的从这句话里读出一种委屈与哀怨。
低头一瞬,她看见男人蓝色的左眼充盈着泪光,眼尾泛红,活像只被抛弃的宠物,连眼神都是湿漉漉的。
欸欸,这个表情就犯规了啊。
大约是发烧的缘故,温亭深自下而上仰视着她,面带薄红又眼神迷离,唇瓣微张吐气,自然而然就让她这位不正经的画师想到了不正经的画面——太像被人狠狠蹂躏过的样子了。
她轻咳一声,不自然地移开眼:“……放你一个人生病在家,要被我爸妈知道肯定饶不了我。”
说着,她帮他腰背处塞上枕头,转身去洗手间拿来扫把,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
温亭深好像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只是因为这个”,但她没听清,再询问他时,他只是定定看了她几秒就掀被下地:“我来清理吧。”
“不用,还是我来吧。”
“——嘶!”
一句话还没说完,李乐诗去捡最重的玻璃杯底时被刺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一小颗血珠在她指尖逐渐变大。
温亭深一副早就预料到的表情,叹了口气,蹲下身,过程中宽大的睡衣领子开口很大,她一不小心就看见了对方结实的胸膛。
连那两颗红盈盈的东西都不小心看见了,她一下有点收不回来目光。
男人抓过她的手指,眸光微沉,张开殷红的唇。
湿滑灼热的口腔包含住指尖的刹那,李乐诗才醒过神,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在被这位医生的舌头仔细照顾到,摩擦、勾缠、舔/弄。
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吞咽。
李乐诗脸颊越来越热,因为眼前的温亭深并不似往日严肃,表情和动作都带有了一点色/情味道,连眼神都带有了一丝侵略性。
——盯着她,吮吸着她的手指。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她也一样。
片刻,他拽着她的手一点点从口中退离,轻轻带出一条银丝线。
温亭深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餍足,很快,又归为平静。
他慢条斯理从床头抽出两张湿巾帮她擦拭,眼睫下压:“唾液可以消毒……”
李乐诗颤巍巍举着手指,看着对方仔细轻柔帮她清理干净。
温亭深唇角微扬,吮吸过她手指的两片薄唇好像更加红润,充满了浓浓的欲色。
这一幕,就算她不想多想也得多想。
“温亭深……”开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发哑。
眼前的男人缓缓扬起眼眸,似乎在期待她的后续。
“你这么舔我的手指。”她咽了下口水,“不会又是想把感冒病毒传染给我,让自己快点好起来吧?”
“…………………………”
温亭深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把甩开她的手,一声不吭翻身上床,留给她的背影怨气十足。
片刻,她听见他长长叹息了一声。
……
以防万一,李乐诗还是去洗了个手,默默祈祷自己不要再生病了。
温亭深自上床之后就保持侧躺的姿势,不说话也不理她,也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
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决定留下,给今天要见面的男人发去信息,很快,对方礼貌说没关系,过几天再约就好,礼貌温和的口吻倒是给她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初印象。
李乐诗按灭手机,从厨房找到一个新杯子,正准备倒水,忽然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名字挺有意思,叫契约结婚协议。
李乐诗探头看了一眼卧室,男人宽阔孤孑的背影散发着浓浓幽怨。
思索再三,她还是偷偷翻开了一页,密密麻麻的规整字体闯入眼帘,她一眼便看见了那串诱人的阿拉伯数字,倒吸气。
——协议期限为一个月,在此期间,酬劳一天一万块,整整三十万。
一个月就给三十万!
温亭深这是想结婚想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