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游戏NPC归位,贝蒂立即就停了叫喊,又抱着小兔子一下一下撞墙。
李乐诗松了口气。
她曾经听温亭深说过,贝蒂最讨厌别人的打扰,她明明很安静,是强制性抱她离开时才情绪激动的。
又被丢了一次面子,廖青狠狠瞪了贝蒂一眼,让保姆扶着上楼,许殷节略显抱歉地走下来,耸肩朝她笑笑。
“希望贝蒂没有吓到你……”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顿,转弯道,“上楼吧,画架给你准备好了。”
“好的马上。”
李乐诗抽了几张纸巾,犹豫着要不要给贝蒂擦一下鼻涕,最后把心一横,蹲下身,以最快的速度擦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贝蒂只是忽闪忽闪圆眼睛看了她一眼,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这份安静让李乐诗松了口气。
她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盯着贝蒂被泪水濡湿的睫毛,啧啧两声:“真想不到,温亭深居然会给这么小的孩子看病,我一直以为他讨厌小孩子呢。”
许殷节皱了皱眉。
“温亭深那个怪人,小时候就是个洁癖,觉得同龄的孩子都脏兮兮的,还觉得我最脏,很难想象他在和这样一个孩子相处——”
“可以不要再提那个人了吗?”许殷节沉下脸。
她转过眼睛,心虚地挠挠脸,忘记这两个人有过节了,着急打岔:“那就走吧,早点画完我好早点走。”
乘着电梯,许殷节把她带到三楼,这层楼特意布置过,电梯打开的瞬间就有气球飘了进来。
许殷节弯腰捡起她脚边的蓝色气球,不好意思地挤出两个小梨涡:“是青姐非要给我布置的,我都说不用了。”
气氛刚好,李乐诗想起自己花了几千块钱买的轻奢款男士表。
早知道今天只有她自己来,就随便买个几百块钱的东西就好了。
“谢谢你的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许殷节眼睛一亮,抓住她将要收回的手,低头,在她手背轻轻落下一吻。
李乐诗浑身僵硬,这……
“是吻手礼。”许殷节抬眸,瞳孔像两枚亮晶晶的琥珀石,“抱歉,我从小接受的是西方礼仪,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李乐诗摇摇头,是礼仪啊。
气球和彩带只到房间门口,推开门,许殷节的卧室内部就简单得多,室内是灰白色的格调,展柜里都是各种赛车的精致模型,准备好的画架正对着一条墨绿色的沙发,沙发背后是蓝天白云和阳光。
她进来后,许殷节关上门,落下了小锁:“晚饭保姆会送上来,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李乐诗点点头,走到画架旁边放下特意带来的画具,一转头,许殷节正在脱着身上的白色西装,李乐诗又跟他确认了一遍:“是画浴巾图,不是裸体图,对吧?”
少年微微一笑,将脱下来的西装扔到地上,迈步走过来:“当然。”
他离她越来越近,微张双臂,像是要给她一个拥抱。
“你躲什么?”许殷节无辜歪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以你艺术家的眼光。”
李乐诗汗颜,晃悠晃悠手臂,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尴尬:“我、我就是突然想活动一下,没误会,也没躲。”
“衣服挺好看的,版型、材质和颜色都很衬你。”
“你觉得还不错?”
“嗯,挺好。”
“可我不太喜欢。”
李乐诗一脸无语,现在的小孩呦,心思真难猜。
许殷节又往前一步,纤细的手指微蜷,拨弄了一下领口的金色扣子:“你来帮我脱了吧。”
“我再给你加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