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冲目光温柔宠溺,“要出来吃吗?”
“吃什么?!”小泉浅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提起吃的,立刻忘记掉刚才那些不愉快。
“港区那边新开了个海水温泉,可以吃到新鲜的海货。”
“你要多久到?”
“半个小时吧。”
“把位置发我看看。”
藤田冲指尖转动,发了地点,“你老老实实在家,我让庭月去接你。”
“不用,我看挺近的,才不到2公里,我走路过去。”
“你会迷路的。”藤田冲无力扶额,笃定。
“我不会迷路!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我了。”小泉浅义正严辞,麻溜儿起身,“你等着我好了,这么点儿的距离,没准儿我比你先到呢。”
“手机开着定位就行,迷路了我也好去捞你。”藤田冲凉凉道。
“我才不会!挂了~我要出门了。”小泉浅对自己有十分盲目的信心。
“嘟嘟…”
藤田冲头疼。
算了,反正也就两公里,顶多就是跑到反方向,多绕点儿路罢了。
另一边。
小泉浅戴了个遮阳的棒球帽就出门了,一个人跟着手机的导航,走在不认识的小路上,微风拂过她额际的发丝,瓷白的肌肤在阳光的映衬下透着好看的光泽,堪堪比三月娇艳的桃花。
“铃铃…”
小泉浅看着上面的来电,眼睛蹭地就亮了,冒星星,整个人开心地转了个圈。
磨磨蹭蹭地好一会儿才想起接听,说了句没用的废话,“阿征阿征~是我,我在呢。”
“……”赤司征十郎。
我当然知道是你,这点不用特别解释。
差点儿被带偏思绪,赤司征十郎这才想起来打电话的目地,“你翘了社团?”
“……”小泉浅。
“现在在哪儿?”两连问。
小泉浅小脸一僵,傻掉了。
怪不得今天回家的时候不对劲儿,总觉得忘了点儿什么,咽了口唾沫,“你不是说只要能确保胜利,就可以自愿参加部活的吗?”
讪讪地心虚,拿他说过的话当挡箭牌。
赤司征十郎淡淡地掀了一下眼睑,嗓音清冷,穿透力极强,警告道,“要我说清你和他们的区别吗?如果不愿意出现,就递给我一份退部申请,也好过你这样经常性失踪。”
小泉浅一个激灵,身板挺地笔直,“我一定好好出席,别劝我退部!”
他最近不知道怎的,已经赶了不少人离开了,现在终于到自己了吗?
“不过今天不行,最快也要明天。”
“……”赤司征十郎。
要不还是把她踢出篮球部吧?
小泉浅缩了缩脖子,虽然没见到对方,但小动物的敏感神经还是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惹他生气了,小心翼翼道,“一会儿要去吃饭。”
赤司征十郎的眼神忽明忽暗,冷金色的瞳孔中渗着若隐若现的怒火和嫉妒,“一个人?”
向来看不懂人脸色,又神经大条的小泉浅立刻想到了什么,奶声奶气地指责道,“阿征你没资格管我!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我和谁吃饭怎么想都和你无关吧!”
“哦,那就是有人吃饭了?该不会刚好是新来的小泉桑吧?”赤司征十郎丢出一句轻飘飘的反讽。
小泉浅攥紧拳头,被气狠了,“和你无关!我们已经分手了!”
“……”赤司征十郎。
“我们什么时候交往过?”
“你根本没有丝毫的悔意,狗男人!”
“少倒打一靶。”狗男人赤司征十郎冷冷地笑了,“今天你要是不过来,明天也不用来了,篮球部容不下你这么三心二意的人。”
“你骂我?”小泉浅痛骂,“明明倒打一耙的是你,三心二意的也是你!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说清楚我和风间桑谁更漂亮?”
“……”赤司征十郎。
重点竟然是这个吗?
“你要是和她交往我就再也不…”
“砰——”
电话那头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剧烈的撞击声打断,车轮染上血色,摩擦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过后,是保镖惊慌失措的脚步,“小姐——”
手机四分五裂,只留下“嘟嘟…”的余音。
刚刚还活蹦乱跳,叫嚣着让对方的小泉浅像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被迎面而来的轿车撞飞了出去,惨烈地倒在血泊中,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渗着死亡的气息。
赤司征十郎心脏一颤,久久失神。
刚才那个声音…
不会听错的。
福井综合病院。
藤田冲匆忙赶到的时候,急救室的灯还在亮着,外面的长椅上,坐着浑身是血的赤司征十郎和同样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高山庭月。
赤司征十郎银白的学院制服被染上了血,他的发帘低垂,挡住了眼底的神色,向来高傲清冷的人此刻却狼狈地佝偻着腰,俯首称臣,沾满了灰尘的手正微微蜷缩着,不受控制地本能颤抖。
“怎么回事?”藤田冲艰难晦涩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沙哑。
他站在急救室的门口,不敢想象就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他打电话的人儿怎么会出车祸,躺在医院里。
高山庭月起身,颔首,“肇事逃逸,警方的人已经去调监控了,应该是意外。”
“阿浅的情况怎么样?”藤田冲的声线打了滑,出卖了他自以为平静的心慌。
“具体还不清楚。”高山庭月低头,担忧道,“要等手术的结果。”
“安排专家过来,要快。”藤田冲吩咐道,“去联系院长,我要进急救室。”
尔弋点头,“是。”
藤田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强撑着精神跌坐在长椅上,瞳孔全是心有余悸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