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我们啊~”黄濑凉太用着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沙哑道。
小泉浅抬头,冲他勉强地笑了,“那不一样,他对我太重要了,没了他,我会死。”
黄濑凉太瞳孔一缩,“可是你以前明明说自己不喜欢家族联姻的。”
“是啊,我太不懂珍惜了,到了失去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小泉浅苦涩地笑了,“知道他有多好。”
遇到他,可能得是她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
“那小赤司呢?小小,你告诉我,帝光那三年,他到底算什么?”
黄濑凉太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只是我认错的一个人。”
为什么?
每个人,每个人!
都要来质问她。
黄濑凉太和黑子哲也都沉默,陌生地凝视着她,目光中充满无声的谴责。
“因为他当年设计阿冲离开日本,我找不到他,所以才会把他当成阿冲。”小泉浅见他们还不死心,索性明明白白地把话说清楚,“我不喜欢他,是我的错,因为我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小小!!!你这样···”
黄濑凉太沉下声来,正要继续说,就被一声巨响中断,“砰!”
“你认错没认错是另一说,浅浅,你是不是该跟我们几个老家伙解释解释那三分之二的家产?!”
突然出现的两个中年男人吸引了房间内三人的视线。
黑子哲也和黄濑凉太瞳孔瞪大,满脸震惊。
经济产业省的国务大臣,小泉东辉!
环境厅和科学技术厅长官,水俁病的负责人,小泉荣作!
“还真是热闹,大伯三伯这么快就过来了?”小泉浅敛起脆弱,冷漠地直视着到来的人。
“胡闹!!小泉家的东西怎么随随便便的送人!老爷子是真的把你宠的无法无天,让你现在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浅浅,这件事你确实是做过火了。”小泉荣作比起小泉东辉还留着几分情面,摆着长辈架子的数落道,“二哥的事情也是,现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再怎么不稀罕自家人,也不能在外面大闹。”
落水狗也得关好门,在自家教训才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家人怎么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三伯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后悔了,但木已成舟,我实在是没办法。”小泉浅微微一笑,甜甜道,“至于那些家产,要不大伯你们去直接跟赤司家把东西要回来?”
小泉东辉阴沉着脸,咒骂道,“呸,你个臭丫头。老头子在时候装小白兔是吧?现在还想教唆我们两个叔伯给你当刀使!”
“大伯你一定要说话这么难听吗?我怎么也是一家之主,外面已经在谣传我年幼不堪大任,在族中备受长辈欺压了,您现在这样指着鼻子骂我岂不是要把误会做实?”小泉浅始终笑着,没有一点儿恼怒的意思。
“我们来正是有这个打算,浅浅你还是太年轻了,现在家族内忧外患,你也中了毒,需要好好休息。”
小泉浅以前从来不管这些披着羊皮的长辈们,虽然冠着她的伯伯舅舅称号,却没有一丝可以顾及的亲情。
她无所谓啊,反正天塌下来有祖父和阿冲扛着,可是那天在书房,她才意识自己有多自私!
自以为有他们两人帮自己承担,却完全不顾及他们的身体。
要是没有这群道貌岸然的人···
“好呀,我也正想要卸下这族长之位,只是祖父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既然担了职责,就要负起责任。”小泉浅拖着下巴,故作纠结道,“依我看两位伯伯都可堪当大用,就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黑子哲也和黄濑凉太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安静地没有说话。
这里的氛围,他们融入不进去,他们也不是这里的人。
黄濑凉太复杂地看了眼小泉浅。
就在刚刚,他还在怨她为什么陷害小赤司,可是谁又看到她被步步紧逼,进退维谷的样子。
她以前是最不会这些勾心斗角的。
小泉东辉和小泉荣作两人面面相觑,虽然表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各自的内心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先不说这个。”小泉东辉别有深意地收回视线,试探问道,“你说那小子被人下药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这个就得问二伯了。”小泉浅无害的眼底划过一抹冰冷,浅笑的问,“大伯你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责难我,不如去看看山口组还听不听控制?”
小泉东辉身体一僵,面色明显的难看。
“怎么回事?”小泉荣作也嗅到了不对劲。
他这么不问还好,一问就更显的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泉东辉阴阳怪气道,“还能怎么回事?这不得问你勾搭的幸村家那边吗?听说他们找回了筱田建市的两个孩子,还查出当年高山清司背叛筱田建市的证据,那些老家伙们也是见风使舵,见父亲没了,现在唯幸村家那老狐狸马首是瞻。”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小泉荣作冷声斥责。
“我早说?我找谁说?!”小泉东辉见他还有脸说自己,冷着脸,骂道,“藤田那小子恨当年我们害了他全家,我们都倒了他才开心。你个吃里扒外表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还不是背地里勾结幸村家,说不定高山家倒台就有你的手笔!”
“什么叫我吃里扒外?”小泉荣作也动了怒,被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泼脏水谁也受不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你们也没人跟我说?!”
“哈,装什么无辜,你敢说你之前没有勾搭过幸村家?”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更何况父亲生病,我那时没办法···”
两个中年男人不顾风度,吵得不可开交。
黄濑凉太看呆了,怎么也没想到在媒体上亲和友好的政坛大人物会这么没有形象的泼口大骂。
黑子哲也安静地立在角落,原本就存在感薄弱的人,现在不成声,让人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他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小泉浅的神色。
话题被转移走了,她没有说她那个未婚夫的下落。
是无心的?还是故意为之?
小泉浅轻轻地咳了下,示意他们适可而止一点,“两位伯伯要吵就关上门回家去吵,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