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便是四夫人生的三女。
三娘和四娘朝着五娘哼了声,五娘哭的更加厉害了。
“本是小孩子玩闹,弟妹怎捅到太夫人那里去了!”四夫人不满的看着她,将昨日的事情解释了。
原是三娘和四娘抢了五娘的荷包,还给扔到了湖中,五娘才去捞的,五娘身上的伤大概也是和她们抢荷包时弄的。
四夫人瞧见五娘还在哭,脸上的愤恨就更深了。
五娘吓得缩了缩身子。
本是他们四房的事儿,姜秋姝不过刚嫁进来的五房夫人,即便是裴珉再有出息,国公爷也并未定下世子,怎好意思多管闲事。
姜秋姝做时便想过会有今日的情况,四夫人本就与她不对付。
自上回手鞠球的事儿,便看得出那孙嬷嬷不是个好的,可四夫人依旧将人留在五娘身侧,孙嬷嬷根本就没将五娘放在眼中,玩忽职守,日后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大事儿。
“即便出了事儿,弟妹与我说便是了,我还不会惩戒了那嬷嬷吗?”四夫人真是越想越气,太夫人派嬷嬷来传话时,眼中明晃晃的觉得她管不好自己院里的事儿,不堪大用!
这五弟妹当真是阴险的,竟然在太夫人面前说她小话!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姜秋姝看着一侧有恃无恐的三娘和四娘,再瞧被四夫人瞪了眼,哭都不敢哭的五娘。
即便是她将事情与四夫人说了,那嬷嬷巧舌如簧,四夫人又对五娘不大放在心上,必定是会委屈了五娘。
“四嫂确定不会因我之故,而选择信了那嬷嬷的狡辩之言?”姜秋姝忍住心中的讥笑,“我便如实与四嫂说了,五娘的手鞠球并非我所弄坏,而是孙嬷嬷侄儿见手鞠球有趣,夺走玩坏了的。”
“不可能!”
姜秋姝见四夫人斩钉截铁,心头的讥笑上了脸,“四嫂如此不信我,自然我该请太夫人做主!四嫂该谢我,若是日后孙嬷嬷行事再荒谬,胃口加大,不好生看顾着五娘,五娘怕是丢了这条命,四夫人还只会觉得是五娘贪玩儿的缘故。”
四夫人虽是不大聪慧,但细想也是吓了跳,姜秋姝说的没错,若是昨日没被姜秋姝遇见,五娘确实落入湖中,溺了水,现在还有命在都未可知!
“即便如此,你…你也该跟我说…”她心虚道。
姜秋姝看了眼旁侧的三娘和四娘,皆是她的孩子,却待遇不同。如今最为重要的并非孙嬷嬷的事儿,她只不过顾着自己的脸面,怨恨她将事情交给了太夫人处理。
“四嫂”。她刚要开口,外边儿又传来了锦绣的声音说是三夫人和二夫人来了。
三夫人进来,看了下厅里并没有什么争执,松了口气。若非因她这个妹妹,她与不至于拖着二夫人前来。
姜秋姝连忙叫人上茶水和点心,四夫人则连忙使眼色给嬷嬷,让她们顾好几位小娘子,尤其是将五娘眼角的泪渍给擦干净。
她可不想这些事儿,被这些妯娌全知晓了。
“几位嫂嫂来,可是蓬荜生辉。”姜秋姝神色温和,也很快将方才的事儿抛之脑后。
“四弟妹也来了?”二夫人惊叹道,“四弟妹与五弟妹关系还真不错,府中出了事儿,首先便是同五弟妹讲。”
“何事儿?”四夫人疑惑。
二夫人瞧她不知,又看了看三夫人。
三夫人本是用这个由头带着二夫人来玉珩院的,就将事情说了,“太夫人的意思,二娘的婚事由咱们负责。”大夫人深居佛堂,是不管事儿的,太夫人身子又不信,本来是将事儿交给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不过说是咱们,不至于叫其余两人失了脸面。
婚事?
姜秋姝接着抿茶,眉眼一挑,这赵士远当真是个有本事的!
“咱们这侄女婿虽说是娶妻,可日后与夫婿还得住在国公府,嫁人和找个郎君入赘也没甚差别,也就二娘有这般的幸事儿。”三夫人说着欣喜的话,可是掩唇时遮住看戏的心态。
若非夫家身份低微,又怎会继续住在国公府,表面说疼爱二娘舍不得远离,便叫其夫婿也搬来同住,等到新院子修缮好才搬过去,实则二娘舍不了繁华,这二娘夫婿亦是。
二娘夫婿腆着脸住在娘子的娘家,也真是能屈能伸,不怕外边儿的人唾沫。
二夫人知晓二娘一向自视过高,竟然能够看上这么个男子,也是稀奇,派人去查了查,好惊奇!
她亦道:“听闻这位侄女婿出自河州赵氏,不过如今没落了,科考榜上有名,也算是学富五车,不过曾有位未婚妻。
说到这里二夫人声音小了些,“赵郎君高中后便与其退了亲,那小娘子将人给告了,还只要了一文钱补偿。这事后赵郎君官途不顺,本该受封六品,如今不过是个九品小吏,小娘子实在太无情也太厉害了!”
三夫人点头,倒是能够理解那小娘子,不过赵郎君如今也算是府中人,说话自然得向着些,“赵郎君行事确实太过,可那小娘子寒门中人,与赵郎君结下亲事算是高攀。
赵郎君想要解除婚事,已然是给了补偿,两人好聚好散便是了,还将此事闹大,毁其名声,也不晓得是何处人,胆子大,心也狠。”是个能成大事的!
“是我,”姜秋姝抿了口茶,淡淡道,“与他退亲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