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年轻男子扬手向前。
茯楹点点头,谢过他向前走去。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她如鱼入大海,鸟入青天,不受牢网羁绊。她逛了一会找到一家当铺,把身上的金银首饰都换成了银票。
接着走进了一家药铺,这家药铺铺天盖地的都是黑色,门匾上“毒铺”两字很是显眼。
药铺柜台旁只有一个五旬老头,他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劳驾,问下这儿有没有无色无味,闻了让人浑身没有力气的药,特别是对习武之人。”
老头睁开眼,瞅了她一眼:“软筋散,一百两银子。”
茯楹将银票放在柜台上,老头收起银票,转身从架子上拿了两个瓷瓶递给茯楹,“白色的解药,绿色的软筋散”。
“事先服下解药,是不是就没事了?”
“对”。
这一趟没有白来,茯楹从地下城出去后,已经日中了,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随意找了一家面摊,吃了碗素面就驾着牛车向城外走去。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几个身影。
半个时辰后,她将牛车停到了一个青砖白墙的院子外,想必老贼就是在这了。她正想着怎么进去,朱红色的大门忽地从里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后走出来,“主子让你进来”。
茯楹随他来到大厅,中年男子将门合上。仇九坐在主位上,阴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盯着茯楹,“进来”。
仇九对她的到来竟然没有丝毫奇怪,她抿了抿唇,走了进去。
她眼睫微颤,心跳声渐渐加快,将袖中的软筋散打开,这药无色无味,直接可以挥散到空气中,她已事先吃下了解药。
仇九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沉声问道:“让你打探的军情给我”。
茯楹睨他,问道:“师父,百花楼是被您一把火烧了吗。”
“多余的不要问,做好你应该做的”。
“那这个月的解药?”
说起解药,仇九猛地上前擒住她的脖子,嗓音阴鸷:“私自配解药就是背叛暗月阁,不要再挑战为师的底线,姓甄的下场你看到了吧,再有下次,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茯楹袖中的手紧紧握住,下唇被咬出一道牙痕,心里默默数着,当数到十的时候,仇九身子猛然一软,脖子上挟制她的力气逐渐变弱,最后身子“砰”一声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听到声响进来查看,身子也猛然一软。茯楹从袖中拿出匕首,将脚踩在仇九脸上,无视他怒不可遏的眼神:“说,解药在哪?”
“解药,没有解药,”仇九一字一句地从嗓子眼里蹦出几个字。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茯楹眼神冷然,手中匕首直接刺向他的胸口,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仇九像是感觉不到痛,只一双阴冷到极致的眸子紧紧盯着茯楹。
茯楹也不欲与他多说,直接将匕首刺向仇九心脏的位置,他痛哼一声,顿时晕死过去,将手放在他鼻下,待感受不到呼吸后,一脚将他踢开,顺便将中年男子解决了。
就在此时,院中忽然传来阵阵的脚步上,其中一个声音清楚传来:“禀告右护法,马匹已经准备好。”
“好,我去请主子,稍后启程。”
脚步声离正厅越来越近,茯楹后背冒出冷汗,她目光扫过窗牖,千钧一发之际从窗子里逃出,直接奔向后院,借力起步跃过院墙向旁边的青山跑去。
顷刻之后,身后就响起阵阵的马蹄声,正是右护法领着众人追了上来。
正值初夏时节,天气变化无常,方才万里无云的苍穹忽然电闪雷鸣,眨眼间骤雨瓢泼而下。茯楹发髻松散,嘴唇煞白,她挑着陡峭小路在雨中疾奔,雨水遮挡了她的视线,抬起手,擦拭掉落在眼上的雨水。
身后暗月阁的人离她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追上她了。茯楹心一横,盯着前方的山崖,眼中带着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