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努嘴,我属兔也得罪你么。
但我还是伸手去摸那条无形的缝,延着缝不甘不愿地挤出去。
我本想走到前头去,找怀茵说说话,却被白泽勒住衣领拽了回来。
“跟紧一点。”
我疑惑地瞧了他一眼。
他没回头看我,却把左手的袖子伸给我。
我又抬头看看他,眼前的袖子向上抬了一下,动作里带了点不耐烦。
我只好伸手去扯住那只袖子,他的手臂也跟着垂下去。
我知道白泽从来不相信林归砚,但从前就算林归砚行事放浪,略有逾越,白泽都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何曾这般防备过?但自从今日白天林归砚知晓了我的身份起,白泽就变得格外敏感,不仅放了禁制,现在都不让我离开他三步之外。
能让白泽如此介怀,看来林归砚并非泛泛之辈,且白泽认为他会生起异心,为的就是我的蓝血。
但林归砚要我的蓝血有什么用?
百里氏是六界异类,蓝血对人类与妖魔都颇有益处,但对神仙是否有用我并不知道,神仙从来自命清高,寿无止境,并不屑这些玩意儿。
但既然白泽认为林归砚窥探蓝血,那蓝血必然对神仙也是有用处的。
但神仙享有无尽的寿命和无穷的法力,那他们还要蓝血做什么呢?
小花仙的住处离得不远,这里的屋子没有金灿灿的房顶和易碎的琉璃摆件,进了园子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园的芙蓉花,多到有些繁重,看着都觉腻味了。
许多女使在园子里进进出出,有个笨拙的女使险些摔了一跤,将身边的芙蓉花打了一地。
怀茵引我们去了内室,那里女使更多,排成两排整整齐齐地站在内室外头,手里端着水盆和些药瓶子。
“排场那么大。”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白泽根本不在乎这些,但他脸上一直是幅不爽快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现下心情不好。
我将手中的袖子执起来,作势抚了抚,小声道:“莫生气莫生气。”
我声音虽轻但还是引得白泽回了头,他挑了挑眉,对我的怪异行为不置可否。
其它五界我不知道,但就这人界怕是只有我敢同白泽置气,毕竟我与他相处那么多年,他这阴晴不定的脾气我已经摸出个七八分来,我同他闹脾气我尚可有把握将之化解了,且我知道分寸,不至于真将他惹怒了。
可对着别人我可没有把握,白泽这脾气从来发得不管不顾的,真要是把他惹怒了,也不知道是别人倒霉还是我倒霉,所以还需将他哄一哄。
这神仙虽然软硬不吃,但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他总会给我些面子,况且我自认平日对他挺好的,我这么哄上一哄,至少能让他放宽心。
故而我抬起一只手在自己嘴边向上勾了勾,意思是让他笑一笑。
你看呀,就我俩的交情,我总是向着你的嘛,他们若是欺负你,有我替你出气。
大概是我笑得有些过了,白泽竟愣了愣,莫不是我笑得很难看,我忙收敛了笑,却见他勾起了嘴角。
我有点纳闷,但他已回了头,被我扯住的袖子又将我带着往前走,可我们还未踏进内室,里头就传出一声尖叫,把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