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张力突然冷笑,"你儿子,我一定会找到。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王亚楠猛地拍案而起,"我看谁敢!"桌上的水杯被震得咣当作响。两人隔空对峙,空气仿佛凝固成块。
李博阳清冷的声音突然切入这场对峙,像一柄薄刃划破凝固的空气:"你在指望刘队保你?"他目光如刀,直刺王亚楠强作镇定的面孔:"刘队失踪了,他妻子已经交代了那套房子的来龙去脉。""失踪?"王亚楠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她缓缓坐回椅子,"他不是在......查我儿子的案子吗?"突然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们在诈我?"她嗤笑一声,重新端起贵妇的架子:"就这点手段?他失踪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只要我儿子!"手指重重叩击桌面,"再找不到人,公司法务部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舆论的力量!"最后几个字被她咬得极重,仿佛已经看到头条新闻上警局狼狈的模样。审讯室的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将那份虚张声势的狠毒照得无所遁形。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死死绞缠,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力。审讯室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和挂钟走动的声响,每一秒都被拉得无限漫长。王亚楠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越来越快,暴露出她强压下的焦躁。而对面的李博阳却像一尊冰雕,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只有镜片后的眼神越发锐利。这就像一场拔河比赛,绳结在中间线附近僵持不下。谁先眨眼,谁先移开视线,谁就会坠入万丈深渊。王亚楠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而李博阳的指节在桌下微微发白——两人都在等,等对方先露出破绽,等对方先撑不住这令人窒息的对峙。
"张队!"一声急促的呼喊骤然撕裂了审讯室内凝重的空气。所有人都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小警员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年轻警员被众人盯得一愣,但很快稳住心神:"那个姑娘......在疗养院已经去世了。"他声音低沉了几分,"她父亲也失去了踪迹。疗养院说,大约一周前。"话到此处,小警员喉结滚动了一下,才继续道:"她父亲来办理了后事,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王亚楠的嘴角突然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小警员见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又补充道:"但是,疗养院转交了一封信,说是小姑娘父亲特意留下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王亚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僵直地钉在椅子上,连指尖都停止了颤动。审讯室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她逐渐紊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