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香的身影,穿过连廊,踏上了二楼晏九离的房间,她心里涌起了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莫名的烦躁。
海生将她引进门,自己并未进去,只是站在门外,抬了抬手,示意道:“芝香小姐,殿下将送您的东西放在桌上了。”
进门之后,芝香脚步散漫的四处看了看,笑意加深,嘴里轻声嘀咕着:“过不了多久,我就是这无相殿的女主人。”
海生关上房门后唤来侍卫,吩咐他们等到芝香小姐离开后,将殿门守住,不让任何人进去。
芝香轻步走向那一摞珠钗首饰,左挑右选,最终挑了一支最华贵的缧金珠翠的步摇簪,将那支银簪换了下来。
她冷笑着,“我还以为二殿下送你支簪子有多在乎你,可他连这支簪子都没有认出来。” 说着,她将簪子随意丢在地上。
正准备起身出门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看着一旁的床榻起了心思,‘反正殿下已经喝了那杯酒,等会也是要回来就寝的,自己在这里等他不就是了。’这么想着,她坐在了晏九离床上,佯装着醉酒的样子。
海生等了一会,不见她出来,只好又推门进去催促:“芝香小姐...” 一抬眼,却看见芝香揉着额头坐在殿下的床上。
他眉头一皱,催促道:“芝香小姐,我们该走了。”
“我喝多了酒,头疼的厉害,怕是走不了了,你去叫殿下来看我吧。” 芝香娇弱的轻咳了一声。
海生是兵场上打拼出来的,真想用武力将她赶出去,可她毕竟还与殿下有着婚约。
见她这个样子,海生忍了口气,赶紧回去禀告二殿下。
芝香见他走了,嘴角勾起,满是狡黠和算计,将剩下的“双欢”拿出来,念道:“殿下只喝了一杯,万一没什么效果就麻烦了。” 说罢她起身走至茶案,将没用完的“双欢”倒了进茶壶。
阿落从石头缝里看见海生出来,芝香却没出来,顿时有些生气,她该不会要留下过夜吧!
“阿落姐姐~” 飞飞不知道从哪追了过来,阿落紧忙做了个“嘘”的手势,指指无相殿,“芝香在里面,得想个办法让她出来。”
“可是门口有侍卫看守,该怎么把它引出来?”
是啊,她不出来我们也进不去,这该怎么拿簪子?
“有了!” 阿落指指海生的背影,问道:“刚才走出去的那个男子,你能不能变成他的样子?”
飞飞点点头,有些顾虑的说道:“能是能,不过我撑不了多久。”
“足够了。” 阿落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他点头飞了出去,落地幻成海生的样子,冲着站在二楼门口看守的侍卫喊道:“二殿下喝多宿在别处了,你们几个跟我走!”
那几名侍卫闻声下楼,阿落等着他们出门,正欲起身上楼,却看见芝香也开门出来了。
她紧忙躲了回去,在门缝里看到芝香一脸焦急的追着飞飞假冒的“海生”,嘴里呼喊着:“二殿下宿在哪里了?”
阿落探头仔细瞧了瞧,她头上那只金簪子晃眼的很。
“换了簪子,难道鹊桥还在房里?”
阿落趁着众人走远,疾步跑进无相殿。
殿内还是之前的模样,帷幔低垂,纱帘飘摇。
阿落进门就急忙搜寻着鹊桥的踪影,长案底下,柜子后面,甚至书架上都找了一遍。
“难道她随身带走了?”
阿落不死心,细细扫着房间的角落,直到看到床榻旁帷帐之下,鹊桥正静静躺在地上。
急忙跑过去将它捡起来,捏在手里仔细瞧了瞧。还好,完好无损。
她将鹊桥揣进怀里,起身就往门外跑。
好巧不巧,被飞飞引开的侍卫已经回来了,眼瞅着就走到殿门口了,她赶紧关上房门,一时间没了主意。
她先是打开后窗,往下一看,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摔下去会没命。
想了想,将窗子留下一条缝隙,好让飞飞能够飞进来。
又等了一会,也没见飞飞的影子,她一脸懊恼的嘀咕:“完了,飞飞该不会被抓了吧!”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门外的侍卫看起来也没有想走的样子。
又垂头丧气的回了凳子上,现在又饿又累,从桌上倒了一杯茶,咕嘟嘟的喝了一大杯。
月影阑珊,晏九离快步朝着无相殿走去,身上寒气逼人,眼睛里满是怒气,海生跟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他走到无相殿门口,挥挥手示意门口的侍卫下去,咬牙说道:“芝香姑娘,天色已晚,请你离开。”
无人回应,海生小声嘀咕:“殿下,该不会已经睡下...”
“住嘴!” 他推开门大步走进去,纱幔之后,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身子曼妙的女子躺在地上。
他声音愈发带着怒火,掀开纱幔迈进去,“芝香姑娘,你...”
阿落从地上撑起胳膊抬起身子,身上的外衫已经滑倒了腰间,露着她白嫩的肩膀。
紫色罗裙摊开在地上,脸颊潮红,额头挂着些许汗珠,显得她的脸蛋越发诱人。
“阿..阿落?” 晏九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看着阿落这副妩媚勾人的模样,有些磕巴的说道:“阿落,你怎么在这?”
阿落抬着脸蛋,唇角微微上扬,眼神迷离又含情,伸出手抓住了他腰带上的玉坠,轻轻摇了摇,声音软软的:“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