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算着日子,距离晏九离成亲的日子只有十几日了。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每日里照常开铺。
院内的那颗金桂树也逐渐开始败落了,她折下开的最好的一些,将其洗净沥干,做了最后一批桂花糕。
她想着再给苏姐姐送去一些,带着包好的桂花糕走到苏式裁缝铺外,见其依旧大门紧闭。
“奇怪,这次苏姐姐怎么走了这么久。” 她只好又带着包好的桂花糕,回了铺子。
“阿落姑娘!”
她回过身,赤阳喊着她的名字向她跑来,她笑着回应:“赤阳公子。”
“阿落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本想给苏姐姐送些桂花糕的,不过她不在家。赤阳公子你呢?” 阿落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竹竿和包裹。
“我要去钓鱼,阿落要不要一起?”
阿落笑着摇摇头:“我不会钓鱼。”
“没关系。” 赤阳拉着她的手,不容她拒绝,径直向着村外的湖溪走去。
秋日的暖阳照的湖面一片金黄,风吹过,能听见水面波纹的涓声。
阿落坐在湖岸的石头上,静静看着赤阳在竹竿上挂上铁钩,甩进湖面。
看着他的身影,阿落突然想起了晏九离,紧忙摇摇头,将晏九离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
赤阳坐在她身旁的石头上,侧过眼睛看看了看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阿落姑娘有两日没戴你那支发簪了吧”
“你好像对我的发簪很感兴趣。” 阿落转过头,手指捋开被风吹起的碎发。
“哈哈。” 赤阳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只是觉得那簪子漂亮,很衬姑娘而已。”
阿落没再回应,只是继续看着湖面。
湖面突然荡起层层波澜,“快看,鱼上钩了!”
龙阳呼喊着,紧紧攥着手里的鱼竿,阿落闻讯也站起身子,她还没见过鱼上钩的场景。
“这鱼太大了,阿落你帮我一下。” 赤阳一脸吃力,将手里的鱼竿递给她。
阿落急忙将鱼竿攥在手里,和龙阳一起向后拉。
“这鱼是有多大,怎么这么沉?”尽管阿落用尽了全力,依旧感觉自己被手里的鱼竿拉扯着前进。
赤阳冷着脸看了一眼,指尖聚齐灵力,轻轻向前点了一下,阿落旋即被鱼竿带着向前扑去,只听的扑通一声。
霎时间,她的身体被压进水面,世界仿佛被颠倒了过来,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身体。
阿落本能的张开嘴巴想要呼救,迎接她的确是大口大口的湖水,酸楚,疼痛,窒息将阿落淹没。
坏了,她还真是个不会法术的凡人。
赤阳本想试试她的身份,没想到只看到她无助的在水里挣扎,他纵身跳进了水里,向着阿落的身影游去,即使水下视线不清,也依稀看到了阿落逐渐下沉的身体在隐隐发着白光。
水流直往阿落鼻腔里猛灌,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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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再次看到了那个女孩,她比上次又长大了一些,虽看着仍然比自己年幼,但她的长相,分明就是自己的样子!
在县令府邸里做帮工每天都要做大量的活,做饭,洗衣,洒扫,只要需要帮忙的地方,她都要去做,虽然身体很累,可是她却觉得在县令府里的几年,是她最幸福的日子。
因为在这里,她不用上街骗钱,也不用整日饿肚子了。最要紧的是,她第一次有了朋友,玉梨,是县令的女儿,和她年纪相仿。
县令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还请了教书先生来府里给她授课,那个时候她才知道正常的父亲是不会打女儿的。
玉梨问他名字的时候,她犹豫了,她不想再提起自己的名字,春草,是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随意起的名字,寓意是命贱。
玉梨却说,“绿草茵茵知春到,万物钟鸣迎新生。”
她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玉梨,从没想过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有些自卑的惊叹着;“你好厉害啊,竟然会做诗,我连字都不认识。”
玉离笑着,她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以后你和我一起读书吧。”
她赶紧摇摇头:“不行的,我是下人,怎么能和小姐一起读书。”
“我们是朋友!你要是担心,那我就在先生来得时候叫你进来奉茶。”
玉梨真的这么做了,两人一起读书。她从开始识字到会写字,会写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玉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