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我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刚才阿荟姐问李福生时,李福生没敢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出了门,扇自己巴掌,懊悔着。
半个月后,医者托人捎来口信,因为内城出了动乱,死伤惨重,城主不允许任何医者出城,只好让李福生带着武阿荟前来内城见他。
“阿荟姐,医者他,出不了城门,他让我们去内城见他。”
“内城?!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见到蓝小姐她们了?!”
武阿荟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激动。
“是的,我们可以见到蓝小姐她们了。”
……
她们来到内城门口,却看见蓝小姐她们的尸体悬挂在城门之上。
“蓝小姐!”武阿荟和李福生同时惊呼。
城门前,日光惨白。
排队进城出城的人们的喧嚣声此刻只不过在她们二人耳中嗡嗡作响。
武阿荟仰望着那高悬于城门之上的身影,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那熟悉的面庞,曾在武阿荟心中是希望与力量的象征,武阿荟原以为蓝小姐她们可以解放更多的姐姐妹妹,如今却以这般惨烈的姿态刺痛她的双眼。
希望,没了……
力量,散了……
武阿荟胃部一阵翻涌,酸涩的苦水涌上喉头。
“呕!”
武阿荟没忍住吐了出来,她因马车颠簸,本就没吃多少餐食。
“阿荟姐!”
愤怒如汹涌的波涛,在李福生的胸腔内澎湃,但此时此刻,她更加关心阿荟姐。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不光杀害了蓝小姐她们,还将她们的尸首高挂在这城门之上,受烈日曝晒。
武阿荟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相信这不是真的。
怎么会呢?
那个侃侃而谈妇女解放、心怀天下姐妹的少年,那个给予自己指引和激励的蓝小姐,怎么就成了一具高悬示众的冰冷尸体?
武阿荟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她心中满是绝望,找不到一丝光亮。
“你们怎么了?”守门的士卫见她们奇怪,便走来盘问。
“我妻子她路程颠簸,身体不适。”
“大白天戴什么帽子啊?!”士卫正要伸手去摘武阿荟的帽子。
“大哥!我妻子染了怪病,不能见光,不然会皮肤溃烂,你看!”李福生急忙撸起武阿荟的袖子。
之间武阿荟的手表在阳光的曝晒下,瞬间变红,起了密密麻麻地小水泡。
“赶紧走!走!”士卫害怕被传染,河池着她们赶紧进城求医,“找医者好好看看,没事别出来乱跑,快走!”
“好好好,谢谢士卫大哥。”
“阿荟姐,没事吧。”
“没事,我的手不碍事。”
没几天就会恢复的。
李福生也没想到,城门上所挂女子皆是短发女子。
李福生以为蓝小姐她们的计划会很顺利,却没想到她们都惨死于内城。
看来,这内城是容不下短发女子。
武阿荟恨不得自己此时此刻,背着烈日活活晒死。
可是,她还没见母父最后一面。
来到内城,看到了刚刚那惨烈的一幕,武阿荟的心病,越来越重。
……
医者在古籍上找到了一副药方。
“古籍记载,姑娘这病症,乃是体内阴阳失衡,阳火过旺,致使肌肤对日光极为敏感。这药方,以滋阴降火、凉血解毒之药为主,能缓解姑娘晒后症状,让肌肤恢复如常。”
“只能缓解晒后的症状?不能根治?”李福生急切问道。
“暂时不能。”
武阿荟喝了药后,感觉方才灼烧的厉害的地方不疼了,感觉全身都凉爽了下来。
虽戴着帽衫,但行走于烈日下,全身都会感到灼热感。
就算有了缓解之法,但现在城中士卫四处搜巡短发女子,一旦抓到,就地正法。
医者将二楼借李福生与武阿荟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