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墨白突然伸手,那纤细的指尖仿若带着某种无形的魔力,轻轻挑起萧云骞散落的一缕青丝。
微风轻拂,那发丝在她指尖悠悠缠绕,恰似他们此刻那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复杂与暧昧。
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那弧度就像是夜空中弯弯的月牙,却又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恰似夜空里调皮闪烁的星子。
“我还能拿你怎么办呢?毕竟......”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声音仿若丝线一般,在空气中悠悠飘荡,“户籍上我们可是白纸黑字写着的亲兄妹呢。”
萧云骞的身体猛地僵住,像是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寒风吹过,浑身不自在。
他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此刻竟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恰似冬日里初绽的红梅,在这清冷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试图逃离这莫名的窘迫与尴尬,可俞墨白另一只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好似一股热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心跳突然乱了节奏,原本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此刻如同慌乱的鼓点,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乖妹妹别怕,” 俞墨白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仿若春日里轻柔的微风,拂过他的耳廓,酥酥麻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认真,“兄长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刻意在 “照顾” 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每个音节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萧云骞的心上,让萧云骞的肌肤泛起一阵微微的战栗。
在俞墨白心中,这个像小狼崽子般桀骜不驯的萧云骞,非得在精神和□□上都好好镇压一番,才能让他彻底服帖下来才行。
“谁是你妹妹!” 他猛地挣开她的手,像是挣脱了某种禁锢他的枷锁,然而声音却不如想象中冷厉,反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仿若寒风中摇曳的烛火。
他手上的血玉戒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危险的红光,那光芒好似随时都会喷薄而出,却掩不住他耳尖那抹可疑的绯色,在这暧昧的氛围里,愈发显得他的窘迫与慌乱。
俞墨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笑容就像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又明媚。
她伸手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萧云骞一时忘了躲开,待他回过神来,她已经转身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我的好妹妹。”
房门关上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躁动,一拳砸在床柱上。
木屑刺入指关节的疼痛,如同一股尖锐的刺痛,迅速蔓延开来,可这疼痛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动。
他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这不过是她的又一场戏弄,又一层伪装...... 可为什么,当她说出 “兄长” 二字时,他竟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夜风掠过窗棂,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仿若低语。
烛火摇曳,在他冷峻的侧脸投下明灭不定的暗影,那暗影如同他此刻复杂难明的内心。
他垂眸看向指间的血玉戒,那抹猩红如活物般流转,似在嘲弄他的动摇。
血仇未报,仇人未杀,他怎可因这片刻的温软而迟疑?
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地浮现出兄长那含笑的眼睛,还有那声轻飘飘的 “妹妹”,尾音微微上扬,像一根细软的羽毛,不经意间扫过心尖最敏感的一处。
“荒唐!” 他低嗤一声,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指节传来的刺痛,却让他忽然想起方才她指尖拂过衣领时,那一瞬若有似无的温度。
晨光熹微,薄雾未散,仿若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世界。
萧云骞几乎一夜未眠,辗转反侧,眼下浮着两片淡淡的青影,恰似被乌云笼罩的弯月,整个人阴沉得像一团未散的夜色,周身散发着让人难以靠近的寒意。
他面无表情地被俞墨白拽上那辆吱呀作响的驴车,那驴车就像一个破旧的牢笼,而他活像个被押解的囚犯,满心的不情愿与愤懑。
车轮碾过崎岖的山路,每一下颠簸都像是要将他的骨头拆散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萧云骞抱臂靠在车壁上,那冰冷的车壁贴着他的后背,冷眼看着俞墨白哼着小调整理行囊。
她哼着的小曲儿在这寂静的山间回荡,显得格外轻快,她倒是神清气爽,仿佛昨天的插曲从未发生过,那若无其事的模样,让萧云骞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 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快。他原以为自己早已算无遗策,每一步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忘了这世上最善变的从不是天气,而是俞墨白的心思。
她就像这山间的晨雾,看似温柔缱绻,仿若能将人轻轻包裹,实则捉摸不定,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化作滋润的雨露,还是致命的毒瘴。
“看路。” 俞墨白突然头也不回地甩来一句,声音清脆,如同山间的清泉。
“前面有坑。” 话音未落,车轮就重重碾过一个土坑,驴车猛地一震,萧云骞猝不及防往前一栽,额头差点撞上车框,他狼狈地稳住身形,却听见前面传来一声轻笑。
那笑声轻得像片羽毛,却重得像记耳光,直直地扇在他的自尊心上。
萧云骞眸色一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指节捏得发白,他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盯着俞墨白纤细的后颈,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很想看看那张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脸,此刻若是被掐住喉咙会露出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