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感觉无处可藏的心思又赤裸裸地在她眼前暴露出来。棋逢对手的碰撞刺激割裂着他的每个神经……
那种被看透的焦躁感啃噬着他的理智,让他几乎想要撕碎眼前这张永远从容的脸。
"你确定不喝?"俞墨白微微挑眉,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他的在他的颈侧。
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萧云骞浑身一僵,他下意识低头,只见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诡异纹路正如活物般蠕动。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因为俞墨白指尖那冰凉的触感正激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异样快感。
那感觉如同饮下剧毒的蜜酒,明知致命却甘之如饴。他浑身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喉结上下滚动,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望在血管里奔涌。
那些在皮肤下蠕动的诡异纹路带来的刺痛,此刻竟成了这极致感官盛宴中最美妙的佐料。
那些在血管里爬行的"虫子"此刻都化作了欢愉的使者,将每一分痛楚都转化为令人战栗的享受,顺着神经末梢直窜向大脑。
萧云骞的瞳孔微微扩散,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的轰鸣声。
一个疯狂至极的念头突然攫住了他——他想张开双臂拥抱眼前这个人,想用最亲密的姿态感受这份令人窒息的快意。
这个荒谬的想法让他嘴角扭曲出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容,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理智在尖叫着警告,可身体却像扑火的飞蛾般渴望着更深的沉沦。
他猛地甩了甩头,将那些疯狂念头统统甩出脑海。
发白的手指死死扣住药碗边缘,仰头将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
苦涩的液体如刀割般滑过喉管,却在胸腔炸开一片刺骨的清凉,暂时浇灭了体内肆虐的邪火。
在这理智与癫狂交界的悬崖边,萧云骞竟感到一种扭曲的释然。
就像站在万丈深渊前的旅人,在坠落前的最后一刻,终于松开了紧抓崖壁的手指。
任由重力将自己拖向黑暗的怀抱,不再抵抗,不再挣扎,在永恒的黑暗将他吞噬前,享受着坠落下去这片刻放纵的快感。
药汁的凉意与体内未褪的灼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让他既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又病态地享受着这种失控带来的快感。
"那师兄弟俩已经招了。"俞墨白收起药碗,语气随意,
"他们要找的血玉令——也就是所谓的'钥匙',"她目光落在萧云骞指间那枚泛着诡异红光的戒指上,"八成就是你手上这枚。"
萧云骞方才的失态模样在她看来,显然是那股未知力量在作祟。
少年苍白的脸色、不自然的战栗,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上。
还有那些在皮肤下蠕动的诡异纹路,都昭示着情况正在失控。
她暗自叹了口气——这枚戒指带来的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可眼下除了先用药剂暂时压制,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俞墨白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监测仪,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稍稍定了定神。
监测屏上跳动的数据让她眉头紧锁——萧云骞体内的能量波动虽然暂时稳定,但那些诡异的纹路仍在皮下若隐若现,像蛰伏的毒蛇般伺机而动。
"这枚戒指的来历,你清楚么?"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平静。
萧云骞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他下意识用另一只手覆住戒指,指腹却不小心擦过蛇纹上那颗猩红的宝石。
刹那间,一缕血丝般的红光从戒面渗出,顺着他苍白的指尖蜿蜒而上。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疼。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萧云骞都未能解开"钥匙"之谜,只模糊知晓它或许与前朝秘藏有所关联。
如今,这枚阴差阳错落入他手中的蛇纹戒指,似乎正是那个纠缠他两世的谜题关键。
窗棱下透过的光,使得戒面那颗猩红宝石泛着妖异的光泽,与皇家密档中记载的"血玉"特征如出一辙。
萧云骞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戒圈内侧——那里刻着母妃亲手留下的"长生"二字,每一道纹路都承载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戒指突然传来的灼热感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云骞眸光一沉,注视着戒面上流转的诡异红光。
若此物真为传说中的"钥匙",那么一切谜团便都有了答案:幽冥阁的穷追不舍、体内莫名涌现的诡异力量,乃至他得以重生的机缘......种种离奇之事,此刻都显得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