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棠真是觉得有够莫名其妙的。
这家的两兄弟,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一个一声不吭地直接逃婚,一个说要和她结婚,结果转头就和别人相亲?!
当她是马戏团的猴吗?!这么好耍?
高跟鞋蹬地的“哒哒”声骤然停在甜品廊外的回廊 。
胸膛里鼓满了一股无以名状的怒火,小火苗“咻咻”快要破顶而出。
她从包中将手机拿了出来,给远在南临的别墅私人管家发消息。
【我房间的那捧海棠呢?】
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管家,从不敢怠慢大小姐的任何一条消息,很快发来回复:【还养着呢小姐,新生的花苞近些天也全都开了。】
说完,料她可能是想看看,还特地跑去拍了张照片发过来。
她离开时,尚在枝丫上坠着的细小花芽,这会儿也都长成了大大的花苞,在细嫩绿叶间开得热烈。
淡淡掀眸,瞥了一眼。
今早刚换过新的法式指甲重重敲击手机屏幕:【扔了。】
管家以为自己会错了意:【整束都扔了吗?】
沈初棠:【对!】
忿忿发完这最后一个字,将手机重新摔回包里,回廊巨大的落地窗前聚集了许多客人,纷纷举着手机在对窗外拍着什么。
她循迹看去一眼。
酒店花园中的一片垂丝海棠开了,在阳光照射下,尽显一片春和景明的好风景。
目光仅仅挑去一瞬就撤回。
她低低怨声道:“什么破花,还开得这样开心。”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
*
接下来的几天,沈初棠窝在沈家庄园没完没了地练了几天的琴。
从巴赫拉到勃拉姆斯,再转到各类现代乐,但无一例外的——都很难听。
那天早上,当琴房中再次传出那如八十岁老太太哭丧个脸的调调的大提琴声时,小昵终于受不了了。
一边擦着沈初棠房中的那盏Murano小花灯,一边对liana道:“小姐这些天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她把琴拉成这样。”
她们大小姐可是陈老第一次见,就对其夸赞有加的弦乐天才型少女。
此等过人天资,怎么都不会是会把琴拉成这样的水平。
那只有一种可能——纯折磨人。
liana将昨夜的热红酒杯盏收走,温了一壶新的在保温垫上,也不是太清楚情况,“小姐最近心情都不是太好,随她去吧,等太太回来说不定就好了。”
小昵由此也想起了那桩让她们小姐烦了好久心的婚约,“就是啊,反正我也舍不得小姐嫁去南临。”
liana从窗户眺望一眼后花园中的花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沈初棠心里烦得很,一曲难听到磨穿耳鼓的e小调拉完,她身心舒畅地放下琴弓。
放在一旁小置物架上的手机传来两下震动,她扫一眼应声亮起的屏幕。
消息提示显示来自温闲月。
将琴弓递进另一只握着琴枕的手中,她伸手将手机捞了过来。
温闲月:【你看群里了没,观霁月后天生日会!】
下一条:【她居然把请柬发到了群里?!】
沈初棠读完这两条消息,将手中的琴放下,站起身去小吧台上倒了杯水,一边递到嘴边喝了一口,一边慢吞吞敲了几下键盘:【那又怎么了?】
孔雀成了精的爱显摆大小姐,邀请圈内世家小姐公子去她的生日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大概率又要在生日会上秀一秀她那暴发户老爹从哪儿给她拍来的钻石珠宝类的东西了。
温闲月:【不是啊!她这次居然发到了有你在的那个群!】
自打和沈初棠闹掰,观霁月私下又重新拉个群,连那个她平日最瞧不上的厂商二代小老婆生的庶女都被拉了进去,唯独没有沈初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