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可安好?”
“父母已去,家里只有一妻一女。”
郑重笑:“看捕头年纪,小姐快出阁了吧?何时办事,我定前去贺喜!”
王崖沉默下来、没有回答,郑重看他神情苦涩似有难言之隐,转而问道:“王捕头每日巡街,县内治安如何?”
王崖这才答:“我县民风较为淳朴,命案不多,百姓偶有争执也极少闹到府衙来,县内还算太平。”
“我今日在酒楼就遇到一人仗势生事、气焰嚣张,幸而未闯下大祸,王捕头在县内日久,可遇上过?”
王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郑重,郑重也正看他,王崖垂下眼,犹豫道:“地痞流氓倒也有,小偷小摸、小打小闹,官府也不好管、只能遇到了教训几句。至于其他……倒也……没怎么见,大人所遇、可能只是偶然。”
郑重收回打量的目光:“好,是偶然就好。”
新太爷才刚来,府衙诸人就算再惫懒也得给县太爷点面子,王崖对手下再三交代、让他们紧一紧皮,自己也在第二天一早早早赶来衙门,果间捕房外的校场上人员齐整,捕快们正围在一起拍手叫好。王崖有些奇怪,上前一看,竟是郑重在打拳。
郑重褪下长衫换上武袍,他本就俊朗,这番打扮更是气宇轩昂、英姿勃勃,他腰沉腿稳出拳迅疾有力,绝非一般人三两时可得。
待拳罢,王崖上前敬道:“大人好武艺,不知师承何处?”
郑重笑答:“祖上混过江湖、传了些家学,父亲农忙之余教人拳脚,我也学了两招,只为强身健体罢了,下次有机会可以与捕头切磋切磋。”
王崖有些技痒:“今日时间还早……”
郑重笑着拒绝:“我看大家早早等在校场,想来是等王捕头主持操练,练功一日不可懈怠,我怎能耽误各位正事?我天天都要来的,咱们机会还有很多。王捕头,请吧!”
捕役们确实该操练,只是忠义县内有座大山压着、衙门众人对各自职责都只糊弄了事,怎会费力练功?但郑重在这里说了这话,他们也只好听令,只盼着郑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赶紧烧完了事。
练完功,郑重又去处理文案。县衙虽没有太爷,但大部分工作都由小吏们承担,又有县丞主持,也算有条有理,需要郑重紧急处理的并不多,郑重更多的还是尽快熟悉县衙事务。不过这事急也急不得,第二天郑重忙了一日,傍晚和阿福一起离开府衙去街上闲逛。
阿福新鲜地左右张望,问:“公子,您去至亲王府上要带什么礼物啊?不如趁现在寻摸寻摸?”
郑重早有打算:“我打算写幅字送去,咱们现在去买些纸笔!”
“啊,就送幅字?”
郑重笑道:“咱们又没什么珍贵宝物,平常物件怕也难入王爷的眼,只是礼貌问候、心意到了就好。”
阿福挠挠头,虽然觉得送幅字有些寒酸,但郑重说得很有道理、他们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就算穷尽家财也买不到什么奇珍异宝,说不定至亲王就喜欢酸溜溜的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