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接着。”
龙辞将小黄瓜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过,扔了一根给陆愈明。
一口下去,满嘴清香。
三两口把黄瓜吃进肚子里,龙辞擦擦手,去房间里抓了一把的灯带和流苏来,把篾条串起来的小竹笼取下来,将灯带全都从孔洞里塞进去,按一下开关,灯带亮起,竹笼就成了小灯笼。然后又挑几个出来挂上流苏做成吊坠,也算是颇有古意的腰佩挂饰。
她在给买娃娃的客人发货时,会塞些小礼物在快递箱里,小零食、小饰品……或者是像这样的竹编小玩意儿。
之前看见有小孩儿在玩这种竹编灯笼,龙辞便在网上批发了一些灯带,在再花钱请乔阿公做些小竹笼来组装。
除此之外,她也在自己的橱窗上架了乔阿公做的竹篮背篓,虽然没什么销量,但偶尔一两单也算是收入。
陆愈明坐在旁边看她塞灯带,捏着篾条,若有所思。
“嘶——”
龙辞疑惑地看一眼陆愈明:“又严重了?”
又不是生病体虚控制不住,也不是睡迷糊了没反应过来,怎么会忍不住嘶鸣呢?
难道这蛊毒真的专挑外地人攻击,所以陆愈明的反应更严重?
龙辞已经开始担心这家伙变成蛇,在地上满地乱爬要她负责了……
不应该呀!吃了解毒药,蛊毒应该已经在慢慢消散了。
她只养过蛇,蛇人是肉食还是杂食?需要煮熟吗?
短短几秒,龙辞已经开始思考以后养个蛇人的事。
还好,陆愈明只是举起手,摊开虎口在她面前,说:“好像被竹刺扎到了。”
他手边有东西,想事情时就忍不住把玩摩挲,那根篾条又是没经过打磨的,粗糙带有竹刺,一不小心便扎进皮肤里了。
“唉,”龙辞松一口气,握住对方的手腕,凑近了仔细去看伤口。
竹刺细小,龙辞对着太阳仔细找了一会儿,才用指尖掐着露在外面的一截尾巴,拔掉两个比较粗的竹刺。
还有一根细小的藏在肉里,龙辞松开陆愈明的手腕,说:“等着,我去找根针把它挑出来。”
“哦!哦……”他收回手,搭在腿上,手指轻颤着微微收拢,又松开。
太近了。
龙辞凑过来看的时候,湿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心里,痒痒的。
握住手腕的那只手柔软细嫩,掌心的温度很高,烫得陆愈明浑身发热,脊背快要渗出汗珠来。
他从没和家人之外的女性离得这样近过。
“来,手伸过来。”
龙辞从针线盒里取出针,挑破覆盖住竹刺的皮肤,将竹刺挤出。
“贴一下创口贴?”她又从兜里拿出一枚创口贴,递给陆愈明。
伤口虽然小,但用创口贴遮挡一下,也免得碰到以后引起疼痛。
“哦。”
周芬看一眼耳朵红红的陆愈明,暗地里对粗神经的外孙女摇摇头,又看看天色,说:“辞花,要下雨了,去把衣服收起来吧。”
夏日的天气让人捉摸不透,而长辈们却有自己的预测方法。
“轰隆隆……”龙辞刚把晾晒的衣服收起来,天边就响起一声闷雷,几乎要震碎天地。
随即,豆大的雨点便扑啦啦地落下来了。
“好大的雨啊!”陆愈明搬了个椅子坐在屋檐下,又被雨点逼得往瓦房里面挪。
又是狂风,又是暴雨,屋檐遮不住洒进来的雨点。
滴答。
他摸摸脑袋,发现头发上落了一滴水。
“别坐这儿,这里会漏雨呢。”龙辞让他又挪了个地方。
瓦房的屋顶由瓦片垒成,而这间老屋有已经很久没有修葺过了,雨稍微大一些,雨水就会漏进屋子里来。
还好,不算太严重,房间里不会下小雨。
龙辞拿了个桶进来,放在底下接水。
“等天晴了,我去把屋顶修一修。”龙辞抬头,看着房梁说。
这又是一个让陆愈明震惊的技能。
他观察过这间瓦房,为了方便排水,屋顶有一定角度的倾斜,瓦片之间又没有水泥固定,且漏水的地方在中间部分,想要修补,就得走到中间去。
想想就很危险,而龙辞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正说的这事不值一提。
啧,学一下。
他心里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全然确不管自己日后其实根本用不上这个技能。
这场雨来得又急又大,过了最急的一阵之后,仍然淅淅沥沥地下着,直到半夜才停。
第二天起床,空气格外清新,却带了些许凉意,陆愈明穿着短袖跑出来,吹了会儿风后,又灰溜溜地跑回去,扒拉一件薄外套穿上。
吃过早饭,龙辞翻出水鞋穿上,问陆愈明要不要一起去捡菌子。
如今已经是九月份,山上菌子快要过季了,但刚下过一场雨,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