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逸飞为保护念恩受伤,翠娘心急如焚,慌乱中匆匆将饭馆的生意托付给平日信赖的伙计,连叮嘱的话语都透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今日这生意,你可得多上上心,菜色、服务都得细致些,千万不能出岔子,我家中有急事得先走一趟。” 伙计连连点头,翠娘这才火急火燎地朝着医馆奔去。
彼时正值晌午,烈日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烤得地面滚烫,街道上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翠娘却浑然不觉,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嗓子眼干渴得厉害,每迈出一步,心中对逸飞的担忧便增添几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逸飞受伤的模样,那画面如鬼魅般挥之不去,使得她的脚步愈发急促,好似慢上一秒,便会错过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一进医馆,翠娘顾不上擦拭额头豆大的汗珠,径直朝着逸飞所在的房间奔去。屋内,光线柔和,逸飞正坐在床上,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那雪白的绷带此刻却因沾染了血迹而显得格外刺眼。念恩则坐在一旁,眼睛红肿,泪水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抽噎声虽小,却似重锤般敲击着翠娘的心。
翠娘快步走到床边,双腿微微发软,险些站立不稳。她心疼地看着逸飞,声音颤抖地问道:“儿啊,你怎么样了?疼不疼?” 逸飞强忍着手臂的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娘,我没事,就是擦破点皮,过几天就好了。您瞧,我这不是还能和您说话嘛。”
翠娘又将目光转向念恩,见她一脸自责,眼眶泛红,心中一暖,伸手轻轻摸了摸念恩的头,安慰道:“念恩啊,这不怪你,逸飞这孩子就是太莽撞了,从小就这急性子,改不了。” 念恩抬起头,满是泪水的眼睛望着翠娘,哽咽着说:“翠姨,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逸飞也不会受伤……” 翠娘轻轻拍了拍念恩的肩膀,“傻孩子,别这么说,逸飞他乐意护着你,这是他的心意。”
在与逸飞和念恩的交谈中,翠娘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情感。逸飞看念恩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好似世间万物都抵不过念恩的一个眼神,而念恩在照顾逸飞时,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担忧与依赖。
翠娘心中暗自思忖:这两个孩子,打小一块儿长大,感情一直深厚,如今看来,莫不是对彼此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念及此处,翠娘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担忧,欣慰的是孩子们找到了自己在意的人,担忧的则是这感情之路是否能顺遂。
与此同时,林晓也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她深知念恩心思细腻,对待感情认真执着,而逸飞这孩子虽然善良勇敢,可平时调皮捣蛋惯了,像个没长大的野孩子,确实让人有些放心不下。林晓暗自叹息,女儿的终身大事,她不得不慎重考虑。
翠娘回到家后,和丈夫说起了在医馆的所见所闻。屋内,烛火摇曳,翠娘一脸郑重地说道:“他爹,我看逸飞和念恩那俩孩子,感情可不一般呐。我琢磨着,咱是不是该去提亲了?”
翠娘的丈夫坐在椅子上,手轻轻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事儿我看行。逸飞这孩子虽然调皮,可心眼儿好,念恩又乖巧懂事,他俩要是能成,也是好事。不过,林大夫那边……”
翠娘微微皱眉,“是啊,林大夫肯定也得考量考量,逸飞那性子,确实得改改。”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孩子未来的期许与担忧。
于是,翠娘夫妇选了个良辰吉日,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带着精心准备的厚重礼物来到了林晓家提亲。
林晓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屋内,屋内布置简洁却温馨,桌上摆放着几盘新鲜的水果。寒暄几句后,翠娘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林大夫,我们今天来,是想给逸飞和念恩提个亲。这俩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们做父母的,也希望他们能有个好归宿。”
林晓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思索,说道:“翠娘,我知道逸飞这孩子对念恩好,我也挺喜欢他的。可你也知道,逸飞平日里太调皮捣蛋了,三天两头闯祸,这性子要是不好好改变,将来怎么能给念恩一个稳定幸福的生活呢?”
翠娘听了,心中一紧,连忙说道:“林大夫,您说的这点我们也明白。这孩子从小就好动,像个小猴子似的,不过他本性善良,心底可实诚了。要是您能给他个机会,让他为了念恩做出改变,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到的。逸飞那孩子,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里有数,只要他认定的事儿,准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