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和赵宇望着赵福那副死皮赖脸、令人作呕的模样,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好似被点燃的火药桶,再也压抑不住。
赵宇紧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股愤怒通过紧握的双拳宣泄出去。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盯着赵福,对身旁的林晓说道:“晓儿,这般日子实在没法再忍下去了,咱们必须报官,只有官府才能主持公道,还我们一个清白。”
林晓心中既有对赵福无赖行径的愤怒,又有对未来未知的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略带颤抖却又斩钉截铁:“宇哥,我听你的,绝不能让他如此肆意妄为,践踏我们的心血和尊严。”
彼时,正值清晨,街道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给这个原本宁静的州府添了几分朦胧。林晓和赵宇并肩朝着官府衙门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赵宇心中满是对父母名誉的维护和对医馆未来的忧虑,他不断在脑海中回想着与父母相处的点滴,坚信父母绝不会做出欠债不还之事。林晓则紧紧握着那本至关重要的账本,那是整件事里最关键的证据,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官府能够明察秋毫,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来到官府衙门,只见那衙门大门威严耸立,朱红色的大门上铜钉整齐排列,门口的石狮子怒目而视,仿佛在守护着这一方公正。林晓和赵宇深吸一口气,迈进了衙门。衙役见有人前来,走上前询问。
林晓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诉说给衙役听,赵宇在一旁不时补充,声音微微发颤,话语间满是委屈与期待。说完,林晓小心翼翼地呈上那本关键的账本,双手微微颤抖。衙役接过账本,仔细翻看了几页,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将此事禀报给了刺史。
刺史听闻此事,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心中暗忖:这事儿听起来疑点重重,关乎人命和声誉,切不可马虎。当即下令道:“速将那赵福押来大堂,本刺史要亲自审问。”
几个差役领命后,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赶到医馆。此时的医馆,因赵福的折腾,一片狼藉,原本整齐摆放的药柜被翻得乱七八糟,药材散落一地。赵福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依旧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他从医馆厨房搜罗来的食物。
差役们见状,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上前一步,亮出腰牌,大声喝道:“赵福,你涉嫌讹诈,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赵福一听,原本得意的脸色瞬间骤变,如同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但仍强装镇定,扯着嗓子叫嚷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被冤枉的,是他们想霸占我的财产!我可是受害者啊!”
差役们可不管他如何狡辩,上前几步,架起他就往衙门走去。赵福一边挣扎,一边还在破口大骂,惹得周围百姓纷纷侧目。
到了大堂之上,赵福 “扑通” 一声重重地跪下,可嘴上依旧强硬,扯着嗓子喊道:“大人,冤枉啊!这账本是他们伪造的,就是为了赖掉他们爹娘欠我的钱,还想霸占我的医馆!他们这是恩将仇报,丧尽天良啊!”
刺史坐在堂上,身着官服,威严十足,怒目注视着赵福,喝道:“赵福,休要狡辩,如今账本在此,你有何话说?” 赵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同狡猾的狐狸,说道:“大人,这账本绝对是假的。我有姻亲可以作证,他们能证明我所言非虚。我赵福向来老实本分,怎么会做出讹诈之事,分明是他们想要陷害我。”
刺史眉头一皱,心中思忖:此事看来没那么简单,涉及多方利益,必须谨慎对待。沉思片刻后,下令道:“来人,去把赵福的姻亲传来。”
不多时,赵福的姻亲被带到了大堂。此人长得尖嘴猴腮,身形瘦弱,活像一只营养不良的猴子。一上堂,便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赵福见他来了,连忙说道:“老张,你快跟大人说,我没说谎,这账本是他们伪造的。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坏了咱的名声。” 那瘦子抬起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看了看赵福,又看了看威严的刺史,犹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说道:“大人,我这亲家确实跟我说过,赵宇他爹娘借了他的钱,而且没打欠条。我亲家为人忠厚,肯定不会说谎。”
林晓和赵宇听了,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赵宇心中愤怒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二人竟然串通一气,颠倒黑白。他向前跨出一步,大声说道:“大人,他们这是串通好的,我爹娘向来正直,一生磊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账本虽然字迹模糊,但确实是我爹的账本,上面还有他独特的标记。”
说着,赵宇快步走到刺史面前,指着账本上一处不起眼的符号,急切地解释道:“大人,您看,这是我爹记账时特有的标记,只有我们家里人知道。我爹向来严谨,每一笔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差错。”
刺史仔细端详着账本,又来回看了看两边的人,只见赵福眼神闪烁,那瘦子则低着头,不敢直视。刺史心中愈发觉得此事疑点重重,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下判断。于是,他决定再寻找其他证人。
他先后传唤了赵宇父母生前的几位好友,这些好友都是邻里之中有名的老实人,为人正直,口碑极佳。他们来到大堂,听闻事情缘由后,纷纷表示从未听说过赵宇父母向赵福借过钱,反而隐约记得赵福曾因生意周转找赵宇父母借过钱。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大人,我与赵宇他爹相识多年,他是个极其正直善良的人,若真借了钱,定会主动归还,绝不会赖账。倒是这赵福,早些年做生意亏了本,四处找人借钱,这事儿在我们左邻右舍里都知道。”
赵福听了,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但仍不死心,还在继续狡辩:“他们都是胡说八道,肯定是被这两个小崽子收买了,来陷害我。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刺史见状,心中对赵福的行径愈发厌恶,他一拍惊堂木,喝道:“赵福,你还敢狡辩!如今人证渐多,对你愈发不利,你若再不老实交代,罪加一等!” 随即下令继续深入调查。
经过衙役们几日几夜的奔波,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当年为赵福和赵宇父亲办理银钱往来的钱庄掌柜。钱庄掌柜来到大堂,身着一身整洁的布袍,神色恭敬,恭恭敬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