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袋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疼得她几乎要昏死过去。紧接着,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想要捂住鼻子,却发现自己的手重得像灌了铅。
“这是哪儿?我不是在图书馆找资料吗?” 林晓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无数疑问如潮水般涌来。她努力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间破旧不堪的屋子,墙壁上糊着的纸张早已泛黄、破碎,冷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发出 “呜呜” 的声响。屋顶有几处破了洞,丝丝缕缕的光线艰难地透进来,照亮了屋内简陋至极的陈设 —— 一张摇摇晃晃的木床,上面铺着打着补丁、硬邦邦的被褥,床边是一张缺了角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几个豁口的粗瓷碗。
林晓想要起身,却扯动了身上酸痛的肌肉,她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我这是怎么了?” 恐惧如同藤蔓,开始在她心底蔓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尖锐、泼辣的叫骂声:“那个丧门星!自从进了我家的门,就没一件好事!我儿子被她克得卧床不起,家里也穷得叮当响,我怎么这么倒霉哟!”
林晓心里一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 “砰” 的一声被粗暴地推开,一个身材臃肿、面容刻薄的中年妇女闯了进来。她眼神扫到林晓,立刻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破口大骂道:“你个懒婆娘,都什么时候了,还躺在床上装死!家里的活儿都堆成山了,你就想着偷懒是不是?”
林晓被这突如其来的辱骂弄得一头雾水,但她还是强忍着心头的不悦,尽量礼貌地问道:“您是……?”
那妇女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几步上前,伸出手指几乎戳到林晓的鼻子上,尖声叫道:“你个小贱人,还跟我装蒜!我是你婆婆,你男人的亲娘!你是不是摔了一跤,把脑子摔傻了?”
林晓心中 “咯噔” 一下,穿越这种只在小说里出现的情节,竟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想着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还没等她开口,婆婆又继续骂道:“看看这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就不能干点事儿,帮衬帮衬?你男人病得下不了床,你倒好,天天好吃懒做……”
林晓听着婆婆喋喋不休的咒骂,心里涌起一阵悲哀。她环顾四周,这家里确实是一穷二白,徒有四壁,看来这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婆婆,我…… 我这就起来干活。” 林晓无奈地说道,她知道此刻争辩也无济于事,只能先顺着婆婆,再慢慢寻找办法。
婆婆这才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林晓挣扎着起身,穿上那双破旧的布鞋,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院子里,一个面容苍白、身形消瘦的男子正靠在墙边,他眼神虚弱,看到林晓出来,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力气。林晓猜测,这应该就是自己穿越后的 “病秧子” 老公了。
“你…… 还好吗?” 林晓走上前,轻声问道。男子微微点头,声音微弱地说:“我没事,你别听娘的,她就是脾气急了些。”
林晓心中苦笑,这哪里是脾气急,分明就是刁钻刻薄。但看着眼前这个病弱的男子,她心中又生出一丝怜悯。
“我去看看有什么活儿要干吧。” 林晓说道,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轻轻嗯了一声。
林晓来到厨房,看着那黑乎乎的灶台,以及灶台上寥寥无几的食材 —— 一把蔫了的青菜,几个干巴巴的红薯,还有一小袋看起来有些发霉的糙米。她心中一阵酸涩,这日子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