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猜想的一样,所谓的心动第一名的奖品果然是线上和线下的相亲会员一个月,并加上两张通兑电影院的卷。
想来连大型活动的门票钱都没有出,毕竟是公益性质的,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两份奖品倒不需要人工去台上领取,说是直接打入了十三号的个人联谊账户。
安特看看夏流连,果然是来过多次的,对这一套流程如此清晰。
即便是如此,还是起身找了常老师再次说明了账号的问题,后者微微笑着,劝安特直接收下这个奖品。
“把奖品留给夏流连没有什么意义,他自己本身就是年度会员。”常老师如是说。
因为对话耽搁了时间,离开的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偶尔有几个可能看对眼的正在交换联系方式。
安特一眼就看见夏流连正积极地帮忙拆除场地上的装饰物:“谢了啊。”
夏流连抬起头,一副笑脸:“不用谢,举手之劳。”
“冒昧问一句,”思虑再三,还是问出口,“您看上去好像对这些流程非常熟悉?”
可能是猜到安特要说什么,夏流连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我呀,只要是有时间就回过来参加。来得多了,自然都知道。”
“我刚去找了老师确认号码的问题,他说你已经是会员了。”
“是啊。”夏流连把那墙上粘着的气球拽下来,一个一个踩破,“看着有活动,我就续了两年的。”
“两年?”安特也顺手帮忙,“会不会稍微长了点?”
夏流连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没必要急不是吗?”
“嗯,也是。”随口附和着。
场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夏流连很熟门熟路地跑去跟几位红娘老师们打了招呼,把剩下的小零食分了两袋出来,又取了两瓶水。
“下次有活动记得叫我啊。”这么说着,夏流连把手头的两份东西递给了安特一份。
“你找老师要不是更好?”
“老师们……”夏流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散场之后他就像泄了劲儿一样,从眼神里都能看出失落“老师们有时候也容易漏掉我。”
分明是看你来得太多了不肯告诉你吧。
那一刻,安特觉得这个人只是从联谊活动中体验掌控全场节奏的感觉。他也许不是喜欢上这种婚恋联谊的活动,而是喜欢上这种自己能够预知下一步,释放自己所有的精力,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所以他只是常来参与,却从不继续线下的任何联系。他并不想尽快的通过这个手段找到一个适合婚恋的对象,他只是贪图这一小块愉悦的时间。
“我车来了,走了啊。”夏流连转过头望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然后小跑过去。
“嗯,拜拜。”随口应着,安特的出租还有三百米。
人习惯于三点一线式的规律生活,却又不能满足于此。
总是想在安逸中再找一些刺激。或许自己也是如此。
没有工作的生活显得十分平静。平静得让人发蒙。
在家安胎的小许倒反而忙得团团转。
因为反应太大,加上有些妊娠高血压,人肿得很。老婆婆从老家赶过来照顾她,可两人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即使脾气不错也还是生了嫌隙,往往过来吐槽抱怨。
“你说什么我也只能附和罢了。”安特回过去。
“也就是说说。”小许在那头显得十分忧伤,“非要说的话,他妈做的也还不错了。只是两个人天天相处在一处,实在是容易产生矛盾。”
“你亲妈又不肯来。”其实小许的母亲一开始也提出过要过来照顾孕妇,但是小许想着老婆婆已然来了,何必再把亲家母喊来,反而更容易产生矛盾。
“我妈来了我也是要跟她吵架的。”懒懒散散的语气,“就是各种不舒服,动又不好动,心里就难受。”
安特也顺势翻了个身:“我也在床上躺着呢,最近没班上,也难过……闲下来人就想七想八。”
“主要跟他妈,我说话什么的就不能太由着性子来。”
“那没办法,她要是没什么大错儿,你又何必置气。”安特又翻了回去,“你现在就天天躺着?”
“医生叫先保胎。”小许叹气,“已经开了病假条给公司。虽说是按月开的,但是老板也知道不生完是不会回去的了。”
“不是说也不能老躺着吗?”
“是啊……”几乎可以听到那头长长的叹息,“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
“诶呀,你别想那么多了,”安特一把坐了起来,“找点儿事情打个岔。”
“别尽说我,你呢?”
这回轮到安特叹气:“我闲着呢。”
“你也赶紧找个活儿先骑驴找马吧?”电话的那头似乎有长辈叫出去吃水果的声音。
各类招聘网站上的简历挂了一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