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安特是第一次收到那么大的一捧玫瑰花。
但是欣赏的时间不长。大概就是从咖啡店到地铁站吧。从进入地铁车厢的那一刻起,玫瑰就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枯萎”了。
等到下了地铁,安特还是不死心,一直捧回了家,终于在小区的分类垃圾桶边上放弃了。
“美女,你这个枯花算湿垃圾,是可以分解的。”引导员这么说。
“猪猪能吃!”大概四岁的小男孩这么说。
“那么大,猪能吃撑死吧。”边上的小女孩说。
安特的胃还胀着,甜品真的不好消化。
那么大的花,竟然还不能一下子塞进那个写着“湿垃圾”的垃圾口。
“美女,那个包装袋是要分到干垃圾的。”引导员如是说。
于是安特在收到这捧玫瑰的两小时之内,对它进行了拆解。
拆的过程稍微有点费劲,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那个束花的袋子。
但是最令她烦躁的是,这样一捧玫瑰,感觉价值不菲。拆解之后一朵朵扔掉的仪式感让引导大妈以为她是一名失恋的女人。
“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人年轻的时候就要看得开。年纪大了都一样。”
安特觉得自己丢掉的这“一卷卷人民币”大概并不会再回来,没有办法能够想得开。
哭丧着脸一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安特才想起忘了给玫瑰拍照了,她应该给刘伟发个图说谢谢,现在只能文字表示感谢了。
刘伟回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安特早就已经睡下了,她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看到那条消息的。
小许询问她感觉怎么样的时候,她回复还不错。
中途的半个月,一直用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谈不上多好吧,但是也没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
半个月之后,刘伟再一次发出相约聚餐的橄榄枝。
“上一次真是对不住,这次肯定没什么问题了,当天我休假。”
安特答应了他,直接在老地方见。
咖啡厅里负责这桌的小哥还是原先那位。
本来他已经不记得安特曾经来过。但是当一位深肤色的男士穿着浅色衬衣休闲裤,斜背黑色的双肩包,手臂上挎着脱下来的外套,一手托包一手指着菜单的场景再次出现的时候,小哥下意识地往安特这边看了一眼。
安特的心一惊。
那一刻,她又想到了一卷卷的“有钱花”。
还不及她多做反应,刘伟已经入了座。还是那样的诚恳而自然。就好像经过上次的商务谈判,这一次终于可以签订协议。
果然是经过了好一番准备,左手的智能手表下掉了,手机也放在双肩背包里未有拿到桌面。
刘伟可能觉得这回休假之中应该不会有人打扰。
然而安特反而好奇了起来。
“欸,我看你工作很忙的样子,虽然我们平时也有联系,但是一直没听你仔细说过。”
“是啊,因为不太习惯于难得休息的时候还谈工作的事情。”刘伟笑说。
在服务员小哥的推荐下,还是点了上次的菜品。
情况很好,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样子。
门口有跑腿在招呼,小哥喊了刘伟出去,安特想不会真的又是花吧。
“其实我也有朋友在开花店,要不然下次让帅哥直接点我朋友的花吧。”服务员小哥站在桌边很认真地说,“我让他直接送过来就可以了,不用付跑腿费的。”
“额,你跟他说吧。”安特回应,“这不是我做主的事。”
“姐你还是不信我。”小哥掏出手机,“给你打折,八折。”
“花钱不是我掏钱付的”安特喃喃。
“就加一个微商而已,平时也就发发广告,也有优惠卷的。”不遗余力地推荐,“看你俩是常客,再送你们一个甜品!”
于是安特被一个甜品收买了。
刘伟拿进来那和上次一样大的玫瑰时,安特脑子里想的全是,打车打车打车。
植物这美丽的器官果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咖啡厅里开始窃窃私语。不时有人往这里的卡座看来。
“这是对上次不告而别的补偿。”刘伟解释。
“虽然每次见面都收这么多花是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不告而别确实是一个比较伤人的操作。”安特接过来,“收了这个花,就当没发生啦。”
“您好,给你们的甜品。”小哥也适时地过来,供应了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