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年轻人眼神希冀,如灼灼日光,看着斜倚在檀木椅上的人。
青蓝的缀纹,饰以珍珠环佩,古服垂在脚边,鞋面绞着金丝。
微微歪靠的人身形纤长,即使不正襟危坐,也因骨子里的优雅矜贵而没有彻底放松身体,显出一种随性的美观。
浓密眼睫掀动一分,露出冷淡的眸光,没有一丝动容,让蔡从鹤噤了声。
只他仍不甘愿,顶着无声的压力,鼓足勇气。
“以后,我还能回来吗?”
起身之人朝他走来,蔡从鹤紧张蜷握着手指,心生期待,但那人只是与他擦肩而过,清润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既已出师归去,便是现世之人,为何还要回来。”
毫不容情的冷酷话语,让少年脸色泛白,跟随着阎落的人,不禁回看了低下头的蔡从鹤一眼,流露出一点怜悯。
谢绮均理解蔡从鹤的心思,但他无法责怪阎落对待弟子的无情,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声。
蔡从鹤没能在阎家逗留太久,甚至他房间里的物品,也已经被这里的仆人整理好。
低眉垂眼的世仆不动声色,阻拦了他望向远去之人的视线。
“您该离开了。”
与往常无二的恭顺姿态,偏偏展现出强势,蔡从鹤即使因此不适,也没有说什么。
能怎样呢?这些人只是忠于阎氏的仆从,贯彻阎落的意志罢了。
厚重门扉合拢,古宅景致便掩在了门内,更无人能得见。
随着时间流逝,阎落对与道会、长老会和整个风水界的把控更加深入,这也使得阎氏更加煊赫,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守旧循古的风水界依然以古礼生活,但也有了些许变化。阎落推行了能在孩子更小的时候判定玄学资质的术法,有资质则传承风水玄术,入学舍学习,没有的则在现世发展。
不过,虽然准许一小部分人在现世发展,却并不代表他们从此就自由了。风水界等级森严,唯玄术论,没有玄力的在他们眼里与侍从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