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落青丝扎束，蓝锦垂坠着粒粒珍珠，紫衣金带，腰系夜明珠。

即使穿着奢糜艳丽，他容颜清绝矜贵，气质冷淡，也不违和，反而有种冰冷的华丽感。

他和阎铮期对酌，四下无人。

声音如清泉落珠。

“兄长，有话不妨直言。”

阎铮期眸光微沉，看向阎落时却是温和无奈的：“君上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是不是？”

“嗯。”阎落饮着花酿，不以为意，“太子长大了，所以，是时候了。”

“……”

虽然早有所料，阎铮期还是一阵心惊肉跳，手指紧了几分，低斥道：“弟弟！”

他自诩贤臣，但到底世家出身，比起皇室，更在乎家族和兄弟，对方这般态度随意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几乎没有丝毫遮掩的明示——燕帝的生命健康被他掌控着，视帝王的性命如尘埃。

他不禁感到头疼。

“若是被发现，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不用担心。”

“虽然太子对你很倚重，可君上也信任你，谁当皇帝，对你来说有何分别？”

“兄长。”阎落放下酒杯，起了身，居高临下地逼近了阎铮期。“你恐怕不知道，贺兆衡对我是什么想法吧。”

他清俊如谪仙的面容缓缓露出微笑，眼眸却冰冷无情。

离得近了，阎铮期嗅到淡淡冷香，如寒夜幽昙。

阎落于阎铮期耳畔低语几句，令他蓦然睁大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