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落这番话虽是目的性十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确是也能让人理解。贺皓棠左右两难，举棋不定。这是他们两人间的交易，谁也无权干涉，一时无人说话。

乐晗的唇色隐隐泛紫，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虚汗。

“时间不等人，阎道长，不知我的珍藏能不能入您的眼?”陶墨璟明白，现在乐晗的生死就掌握在对方的手中，而贺皓棠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迟迟做不了决定，便沉声开口。

“最多宽限些时辰，不至于身亡，但之后如何，可就不能预料了。”阎落答道。

“好，能延缓一些已经足够了，”陶墨景联系了医疗队待命，一会儿有人下来把乐晗接上去。

不用再决择，他本应感到轻松才对，但看着乐晗即使昏迷还能感受到痛苦的面容，想到同事们私下会如何议论，贺皓棠不禁头疼。

漫天血雾之中是一个玄袍男子的昂藏背影，肩背挺直，声音却盅惑心智:“你犹豫什么?不过一介泛泛之交，值得你以至宝相换?“

贺皓棠垂下的头重又抬起，黑眸幽深如井。

“清神请佑，宜兮守往。”

他低声念了一句咒文，并指隔空在乐晗的各处伤口虚点，明明看起来很敷衍，数息之后，乐晗竟睁了眼。

“阎道长，多谢，”陶墨璟语气尊敬。不单是他，其他人也一样，谁也不会去得罪一位神仙手段，也许哪天就能救你一命的人。

“嗯。”阎落懒懒应答了一声，有意无意的说，“之前看他着急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多好的朋友，结果也就仅此而已。”

听了这话，一时间众人神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