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澄睁大了眼，难不成是把自己认成了他的孙女？不过正好借此机会套个近乎。

“爷爷，我带您回家。不过您得先告诉我，您家在哪儿？”

一路上，老头一边指着回家的路，一边念叨着“乖孙，爷爷好想你啊”，“都是爷爷对不起你”......

人送到后，镜澄立刻返回家中。她想着，这老伯今日醉成这样，还把她认成了自己的孙女，想必问不出什么。不过知道了他的住址，倒也方便日后上门拜访。

第二天，为避免又找不到人，镜澄早早去找老头，去的路上买了一包酱牛肉和一壶酒。到了屋前，镜澄扣了三遍房门，才有人来开。老头对着一张陌生的脸，没什么好语气。

“你找谁？”

这老伯居然不认识她了，不过镜澄并不放在心上。

“我找您，老伯。”

“找我干什么？”老头说罢便要关门，镜澄一把抵住。

“昨晚是我送您回的家。”镜澄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白皙的脸颊皎若明月，双眸似一汪纯净的池水。

老头仔细打量了镜澄，似乎是有这么回事，转身招了招手。

“进来吧。”

镜澄走进屋内，里面陈设极为简陋，左边摆着一张木板床，正中间是张桌子，配了两个长条板凳。两人坐下，镜澄放下牛肉和酒壶，主动挑起了话题。

“老伯，您孙女可在？”

老头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孙女？”

镜澄连忙解释：“昨晚送您回来时，您一直念叨着您孙女。”

老头不做言语，镜澄继续问道：“老伯，您家里其他人呢？”

老头摇摇头：“其他人？没有其他人了，只剩我一个。”

镜澄听着这话心里一酸，不是滋味。只见老头提起酒壶，悠悠倒了碗酒。

她不好开口继续问下去，又不想放弃这条线索，只得换个角度，从自报家门开始。

“老伯，您可认识这镇上书塾里有位先生，叫做时济？他是我父亲。”

这个名字，老头觉得有点耳熟，抬了抬眼：“你父亲姓时？”

镜澄点了点头。

老头尽管觉得不可能，但还是问了句：“你祖父叫什么？”

镜澄一头雾水，却坦然回答：“我祖父叫时忠生。”

此刻轮到他无法平静了，面前的小姑娘竟是时掌柜的孙女，细看间眉眼的确有两分相像。他咽了口酒，舌根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