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的阳光很明媚,梁韫看着窗外无意识地拨弄着手边的绿植,没有回答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有些介意回去?
那天她问完梁期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扯开了话题。
“韫韫,想什么呢?”许倩倩从会客厅回来,她将方案放在桌上坐下。
梁韫回过神:“怎么了?”
“苑姐叫你,有客户,”她努了努嘴,“在会客厅。”
梁韫点了个头就起身往会客厅去。
客户是一个女人单独来的,女人看上去二十7、8岁,身材丰满,皮肤白皙,一双吊梢眼微微瞅了她一眼,她身上穿着的大衣价值不菲,深棕色的卷发落在肩头,打扮得很是洋气。
“你好。”梁韫走上前。
她翘着腿打量了梁韫一番,眼中似乎有些轻蔑:“你是梁韫?”
“我是。”
她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这么年轻啊,”她心不在焉地抬了抬下巴,“坐吧,我听别人说你还不错,就找你试试吧。”
梁韫没说什么:“客气了,嗯。”她默默地坐了下来,看了眼她面前的书册,“您已经看过我们的婚礼策划介绍了吗?”
她瞭了一眼:“嗯。”她合上书册,“没关系,我不急,最重要的是要符合我要求的方案。”
“那您有什么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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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新策划案中抬起头时已经是日落黄昏时了,客户早已经走了,夜色逐渐侵袭了上来。
许倩倩关掉电脑催促她:“下班了韫韫。”
明后天周四周五,这周她和许倩倩调休了这里两天,她困倦地关上电脑跟其他同事说了句下周见就跟许倩倩一起下了班。
“你晚上和明天有安排吗?”许倩倩按下电梯随口道。
“没。”梁韫漫不经心地将围巾围好。
“ok。”她比了个手势,然后跑出电梯,“周末公司见了,拜拜。”
梁韫站在原地失神地挥了挥手,刚跟下午挑剔又麻烦的客户聊完,她现在头还是嗡嗡的,虽然俗话说遇到困难不应该逃避,但想到对方不是很耐烦又怀疑她能力的脸,她还是产生了一种让她另请高明的想法。
唯一称得上庆幸的就是她的婚礼准备时间够长,可以慢慢磨,不用急。
又在没吃晚饭加挤过下班高峰期的地铁后梁韫已经疲惫得只想立马倒在床上睡一觉,出了电梯走到门口才从包里零零散散的东西里摸索着钥匙,摸了半天才将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蒜香味。
“你回来了。”
梁韫换上拖鞋,将靴子放在鞋架上,少年穿着那身熊猫睡衣,头上也好好地戴着熊猫帽子,额前的碎发微微遮挡了他的眼睛,他攥着锅铲对着正在爆油的锅躲得很远。
油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他端起旁边的一盘鸡翅正要倒进去,言誓旦旦道:“我已经按照你教的先把蒜扔进去煎了,我现在放鸡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一面上半身偏得远远的,一面试探着将一盘鸡翅扔进去,梁韫见他这架势一时也醒神了不少,她皱起眉她将钥匙和包扔在桌上:“我来吧。”
不等她过去随着滋地一声,一盘鸡翅相继哐哐跳进了油锅,伴随的还有少年发出一声嘶叫。
“怎么了?没事吧。”梁韫立马上前,锅里的油像地狱的油锅,浮着一层,包裹炸煎着这一盘掉进去被迫在油锅受刑的鸡翅,锅里的油却很是满意地吱哇乱叫着,梁韫哭笑不得,这样倒进去油不溅出来才怪。
她看了一眼他被溅起的油烫红的手,也不好再骂他了,只是抓住他的手腕放在水龙头面前,立马打开了水龙头,梁期像是被定住了,只是讶然地看着梁韫抓着他冲着凉水,冬天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他烫红的手背,流过他的手心经过梁韫的手指。
冰冷的水一遍遍冲刷着手指像是把她也冻清醒了一些,身心的疲惫缓缓被祛除了一些,重新打起精神,而鸡翅的香味却撩动着她的精神,让她进一步觉得肚子真的很饿,她必须吃了晚饭再睡。
维持了几分钟直到那冰一般刺骨的水流将梁期温热的手掌心和她的半截手指也冻得冰凉,梁韫这才关掉了水龙头。
她将手背拽近了些,烫红的地方已经微微泛紫了,也不知道是烫伤的还是刚才冰凉刺骨的水冻的,她放开他的手:“我还是去买点烫伤药吧,涂了好些。”
梁期回过神来,他默默地将手抽了回来,低声道:“没关系。”又看向锅,鸡翅果然已经炸糊了,指着那一锅:“怎么办?”
“你油放多了,下次不能这么放,”她关掉火从桌上拿起手机,“我去买晚饭吧,你在这等着。”
“还是我去吧。”梁期正准备换掉睡衣。
“surprise!”
门一开,许倩倩就站在门口,迎面对着开门的梁韫抛了个媚眼:“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她一面熟练地弯腰换鞋一面毫不客气地进了门,“上周因为约会没来,我可一直记着,这次给你个惊喜,特地来陪你。”
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看,我连吃的都买好了,晚上看电影吧,你最喜欢的《星际穿越》好不好?”
刚说完起身她就愣了,看着在她对面的梁期,她有些不敢置信,恍惚地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才向后拽住了梁韫:“你真的交了新男友,还是个大学生?”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咽了咽口水,“不会是未成年吧——这是犯法的。”
“你说什么呢?”梁韫无奈,“这是我堂弟梁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