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贝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阻挠,其他人会吃了他的。
他扫了一眼众人,这里大部分都是生面孔,但从五官发色来看,都是西夏国同胞,他虽然不是真的王子,但心中仍酸涩起来。
他起身换上原本的侍卫服,这套衣服从头到脚都是何月的,何月作为朱宁的贴身侍卫,有在靴子夹层藏防身小刀的习惯,不过她比较粗心,给伊贝衣服的时候,忘记把小刀拿出来。
伊贝从靴子里拿出一把手掌大的小刀,刀面很薄,极为锋利。
众人见状,目光忌惮地坐了回去。
斗兽场为了激发奴隶的兽性,特意选了一块很大的牛肉,成人胳膊般粗细,足足有半米长。
伊贝几刀划下去,将牛肉分成十几份,分给所有人。
这样一来,房间内紧张的气氛终于消失,大家迅速解决完手里的肉,开始老老实实换衣服。
天色渐暗,各位世家子弟陆续立场,约好晚些在鸿宾楼天字号包厢碰面。
上官静的马车不算宽敞,艾德里跪在马车角落靠近车门的地方,上官静仍然伸腿就可以踢到他。
“艾德里,你猜我为什么敞着衣襟回来?你猜啊!”
上官静的声音从阴冷转为暴怒,每说一句,就狠狠踢艾德里一脚,仿佛要将在朱宁那里受到的屈辱全部返还到艾德里身上。
“嘭!”“嘭!”
她的鞋底很硬,踢在人身上传来一声声闷响。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没让你争第一,只让你拦住那个废物的奴隶,这你都做不到!”
“你也是废物!”
上官静毫无章法地在艾德里身上施暴,头脸、肩背、肚腹,一处都不放过。
艾德里早就维持不住跪姿,在马车角落紧紧缩成一团,死咬着牙不发出任何痛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眼神狠厉,闪过疯狂而嗜血的光芒。
早晚,他会将自己遭遇的一切,全部还到上官静身上。
朱宁牵挂伊贝的伤势,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晚上的聚会。
回府后,朱宁关切地把伊贝拉到身边,左看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大小姐,我真的没事。”之前他一直自称下奴,被朱宁要求过后,他便改称“我”。
“我都看到了,你被其他人打都不还手,还从台阶上摔下去,肯定受伤了,我看看严不严重。”说着,朱宁便想去扒他的衣服。
旁边的何月与何夕见状,急忙背过身去。
“大小姐,我自己来。”伊贝面色平静地挡开朱宁,自己开始宽腰解带,反正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裸·露,不管她是真的关心,还是想借机做些什么,自己都没有立场拒绝。
见伊贝衣襟大开,朱宁气恼地跺了一下脚,她仿佛是借口看伤轻薄男子的大色狼。
朱宁虽然不想看,但六块腹肌的美色就在眼前,她忍不住看了两眼,果然有一块淤青。
恐怕衣服下的伤处还有更多,要是有内伤就不好了,还是要请大夫来仔细瞧瞧。
朱宁这么一思考,盯着伊贝腹部的时间变长,目光慢慢往上,是衣衫下露出一半的胸肌,再一抬眼,发现伊贝正盯着自己看。
朱宁的面色腾地红了。
“我、我真没其他意思,哎呀,何月何夕,你们不用躲成这样,去给我请刘大夫过来。”
京城人才汇聚,有也不少男大夫,刘敬刘大夫就是其中一个,他医术精湛,专为男子看病。
屋内,伊贝在刘大夫的要求下,脱去上衣,果然和朱宁预想的一样。
小麦色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
最严重的是后腰上有一大片青紫,应该是从圆台上摔下来时磕到台阶上了。
刘大夫伸手在伊贝身上按了几下,有的按在青紫肿胀处,有的按在穴位上,每按一次,便问伊贝的感受。
朱宁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管刘大夫按哪里,伊贝都回答“无碍”。
刘大夫挑了挑眉毛,面色始终如常。
何月何夕早就跑到门外守着,所以也没人帮朱宁分析,伊贝到底有没有事。
半炷香过去,刘大夫按完了,最后他把手放在伊贝颈间的项圈前,还没有伸手勾住圆环,便被伊贝厌恶地皱着眉头避开。
“别碰。”
“好吧。”刘大夫耸耸肩,无所谓地后退一步,站到朱宁旁边。
“大夫,他怎么样,有没有受内伤?”朱宁道。
“没事,都是皮外伤,不过体表瘀伤较多,给他一瓶化瘀消肿的药膏,每晚涂一次就可以。”
“那就好,多谢大夫。”
刘大夫见朱宁态度很好,犹豫着开口道,“朱小姐,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但说无妨。”这电视剧里经典的对话让朱宁有些想笑,嘴角刚翘了一下,又严肃地板起脸来。
刘大夫看了伊贝一眼,“虽然他身份卑微,又能忍痛,但带刺的项圈戴久了,会导致颈部皮肤坏死,如果他已经被驯服,在下建议小姐换一个无刺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