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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他攥着一根竹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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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寒冬,京城近郊也是繁忙一片,官道上各式马匹车辆并肩前驱,马蹄下扬起一阵干燥的沙尘,冷风卷着尘土穿梭过包裹严实的人群,直冻得马夫将脑袋缩回袄领之中。

“奶奶的,够他娘冷的。”

马夫讪讪地在地面空打一鞭,他倚在货箱上愣神,随后探出头去往队伍尽头张望。

“茶汤,暖呼呼的茶汤!”

人多的地方便有生意,货郎肩挑着捂了厚被的担子穿梭在车队之间,三个铜板两碗热茶,虽说比平常的茶水贵些,用的也不是什么好茶,可耐不住天冷,不少马夫还是愿意来一碗热茶暖身的。

“伙计,你来!”刚刚还烦躁的马夫眼前一亮,喊那卖茶的货郎过来:“给我来两碗茶!”

“好嘞客官!”货郎应声过来,摇晃的担子搁在地上,掀开捂茶的厚被打出两碗茶来,那茶罐下煨着热炭,腾腾冒着热气。

马夫接过茶碗一饮而尽,畅快的叹了口气。

“再给我装一壶,这天寒地冻的,还没进京先冻死人了。”

骂骂咧咧地取出壶来,马夫拧开壶口甩了甩,倒出一小把冰碴来,又掏了十个铜板一并塞给那货郎。

这算是大生意了,货郎喜笑颜开地接过壶来,边打着热茶边与马夫搭话:“老板这是从哪来啊?”

“什么老板,做点小买卖,往南去的山林子里头当猎户的。”

马夫接过茶壶来,铜制的水壶热的烫手,他往怀里一塞,与那货郎又闲谈几句:“前头这是怎么了,半天也不挪动。”

“老兄,这半月你没进过京吧?”旁边车队的跟班抻头过来买茶,顺势搭话聊上几句打发时间。

“不知最近这些当官的发哪门子疯,查起货来没个完,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些货里头藏了什么黄金白银,搜着了就能发大财似的。”

“原本就堵,眼下半天都挪不出一里去,咱们这些靠着骡马运货混饭吃的人,只能干着急咯。”

那跟班不是善茬,尝了一口茶水呸了一声,不满地嚷嚷起来:“你这什么破茶!还要三文钱,当别人没尝过好茶叶?”

“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卖茶的货郎与跟班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围观的人愈来愈多,马夫也不凑热闹,缩着手往自己的马车靠去。

这个面貌普通的马夫一晃一晃回到货箱边上,掏出怀中热乎的铜壶,左右无人注意,他一推货箱暗板,将铜壶塞进早等在那儿的手中。

货箱中传来小声的窸窣响动,似乎是有人拧开壶口,咕咚咕咚灌了几气,这才有功夫回话。

一个年轻的声音低低传出:“娘的,你们王府真不拿人当人。”

“喝你的,少出声。”马夫笑骂一句,继续依靠在那货箱上,一寸一寸地向城门挪去。

王爷提前打点,进城实在费不了多少功夫。

城墙内是另一副光景,沿街多了不少吃食杂货,人来人往也多是衣着得体的,驴马拉拖着各式货箱在石板路上穿梭,京中繁茂可见一斑。

城门近处有幢三层楼高的客栈,石柱白墙,四扇八开的红漆门敞开,小二搭着汗巾向屋内引客,客栈位置极好,刚进了城想要休息的,无论客商侠客,还是书生闲人,多会来此处歇脚。

刚刚吃茶的马夫打头领着一队人马挤在熙熙攘攘的百姓中,他们一如寻常入京卖货的生意人那般,不是懒懒靠在货箱上,便是探头探脑好奇张望,瞧不出什么异常。

“伙计,我们来送山货!”

前头引客的小二被喊住,回头望向这一行风尘仆仆的货队,知道大抵是给客栈供货的猎户,他指了指后院门:“你们从那儿进,我去前头喊掌柜!”

“咱们这都是山里打的野货,稀罕的很。”

马夫搭着赶来的掌柜肩膀,憨声笑着介绍自家山货,几个随行车夫撬开货箱,掌柜客套着向里瞧了一眼,便见一个头发蓬乱,浑身污糟的男人正依靠在箱壁上。

箱缝里泻进来的光映亮了他的眼,棕色眸仁中凶光尽显,掌柜还当自己瞧见了什么野兽,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车夫稳稳地掐住了手臂。

那掌柜演不下去,四下又没有旁人,对着那马夫咬牙切齿道:“老兄,你们也不必这么吓我呀。”

“你胆子也忒小。”

马夫咧嘴笑笑,拧了掌柜肉乎乎的胳膊一把:“你这活儿不错,吃的肚满肠肥的,又胖了。”

“少来。”掌柜白了他一眼,招呼后厨小厮过来卸货,几口箱子囫囵搬进了库房,待到结过了账再拆开清点。

“他伤的不轻,你记得安排个靠谱的来瞧。”

马夫小声叮嘱一句,随后拥着那掌柜往前厅去,边讨好地搓着手,边扬声道:“咱们这都是山里进的野货,刚打了收来,新鲜的很,您给咱们提提价!”

“小本营生,我瞧着有几件野货寻常的很,你那个价可不成。”

两人彼此游说着往账房方向去,这场面太过和谐,厅堂中几束狐疑的目光霎时少了一半。

卸完了货,几个小厮便开始拆箱清点,最边角的箱子拆开,小厮正要记账,却见里头空空如也,连根野货的毛都没见。

“诶?怪了,谁搬了个空箱进来,快给人搬回去,不然还要讹咱们一笔。”

搬货的小厮脸上闪过一丝怀疑,伸头正要仔细看看,旁边便挤过两个小厮,飞快地搬着那箱子出去了。

“搁在这儿就成了。”

搬空箱的小厮掸掸衣裳上的灰,正要抱怨两句,再一转头,却不见随他一同搬箱的另一人了。

提前备好的小厮衣裳十分宽大,臧六江穿着倒是正好,只是那头蓬乱的头发实在惹眼,臧六江不敢冒险从那人多眼杂的前厅穿过,索性寻了个僻静角落,直待到傍晚天黑,才三两下爬上屋檐,几个纵身飞跃到了最高一层。

这个时辰,没人注意到高高的客栈屋檐上,有个人影一闪进了窗。

天际黑沉,还有零星的散客在前厅喝酒耍钱,京城的客栈多是不闭店的,有人留店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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