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涟撇了他一眼,然后将最后一个山楂咬掉了。
了尘失笑:“小气,今日给你花那么多银子,连个糖葫芦都不留给我。”
他说完,又从怀里掏了几个小瓷瓶放在桌上。
“这瓶是迷药。这瓶是毒药,旁边那瓶是他的解药,别记错了。这瓶是小还丹...”了尘为她一一介绍着桌上的几瓶药,又道:“我身上就这几瓶,等会去我房间在拿几瓶疗伤的给你。”
上官涟错愕的看着他:“这是干嘛?”
了尘朝她眨了眨眼,眼中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常备无患嘛。”
上官涟挑眉:“你都不问问我去做什么就给我这些?”
“无所谓,我只要你在外别被欺负了就好。”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晦暗的天光透过窗,映照着室内也是一片蒙蒙。烛光昏黄,蔓延满室,无端生出些许暧昧。
上官涟眯起眸子,起身缓缓朝了尘靠近,手抵着桌子,将他囚于身下。青丝从她颈间垂下,落在了尘胸膛上。
她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身下的人眼睛。
“那我若是去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呢,你也无所谓嘛,大师。”
了尘眉眼被光影拉穿,烛光为他眼角添上一抹斜红,他眼睑微垂,瞳孔中倒影着的上官涟的身影随烛光摇摇曳曳。
“自是娘子杀人我递刀,娘子放火我添柴。”了尘捧住她的脸细细端详,眉眼一弯,忽的笑出声来:“呵,我坑蒙拐骗,你杀人放火,我们该是天生一对。”说完,一个使劲将她扯入怀中,死死抱紧。
上官涟一时不妨,跌在他的身上。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笑时胸腔的振动。
上官涟泄了力,趴在他身上,闭上眼,环住了他的腰身。
了尘轻抚着她的青丝,眼神温柔:“早去早归,可莫要途中看上了别家男儿。”
早时不与君相识,不知前尘事。如今,只愿卿安好,执手共白首。
怀中的人轻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姜汤起效了,她现在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
烛火依旧摇摇曳曳,不知过了多久,环住腰身的手垂落下去。
了尘调整了下姿势,将她抱起,而后动作一顿。
他坐太久,腿麻了。缓了一会才迈出步子,将人抱到床边放下,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了尘半蹲在床边,为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指尖划过她细嫩无瑕的脸颊,然后反手就捏了捏。
“这张脸还挺真,一点缝都没。”语气带着几分赞叹,而后了尘松开她的脸,撩起她一缕青丝,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要平安归来。”
说完,将她的青丝放下,起身离开了房间。
随着关门声落下,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直至脚步声渐远消失,上官涟才又合上了眼。
夜幕缀上繁星点点,朗月万里无云。
水珠从屋檐滑落,雨后积水荡出圈圈涟漪,而后被行人践踏溅起,散落满地。
一伙人白衣飘飘,步履匆匆走过。忽的,为首之人脚步一个踉跄,好在被人扶住才没有摔倒。
“师兄!”说话的少年语气焦急透着担心。
林泽只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少年依旧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担忧。
就见林泽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豆大的冷汗从他额角顺着脸颊滑落。
屋檐下,灯笼散着幽幽烛光,明明灭灭照着他似鬼般了无生气。
“我无碍。”林泽说话吐气也透着几分无力。咎威的毒太狠辣,虽服了解药,解药却也会让人摧心剖肝般,痛苦万分。
“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是。”少年应道,回头看向身后伏在另一个弟子身上的人,他正是之前出言不逊,呵斥咎威的弟子。
哪怕林泽将他敲晕了,昏迷中的他却也是满头大汗,表情扭曲,嘴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师兄,他还活着。”少年叫过一旁的弟子,一块搀扶住林泽,道:“马上就到客栈了,我们扶着你,快些回去,你先撑着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