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田没地,日子苦点要么紧,心里舒畅才痛快。
苏羽刚来,还不清楚他家情况:“你家婆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
石钰:“有些人,面慈心毒。”
“啊!”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石钰越想越气,不吐为快:“远的就不说了,前天我去山上砍柴,突然下雨,她在家,把家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收了,唯独不收我的,你说,这是一家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做不出。”在苏家时,就算叶小巧不喜欢他,下雨收衣服也会帮自己收的。
“还有一次,我出去干活,他在家带孩子,孩子拉粑粑,他硬是不给孩子换裤子洗屁-股,等我回来了才嫌弃的对我说,把你儿子拿去,臭死了。”
“她可能是天生不爱干活。”说难听点就是懒,但苏羽很少议论长辈,难听的话他说不出口。
“她只是对我和我的孩子这样,对大哥的媳妇和孩子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气人的是,在村里人面前,他就是个疼孙子,勤劳的好奶奶,慈祥的好婆婆。”
所以她才不爱去村里排队洗衣服,那些个老夫人,仗着辈分高,总爱对他们年轻的说教,他家婆说什么,她们就信什么,整天说什么他得这样的好婆婆真是八辈子烧了高香,听得他想吐。
通过几天对石钰的了解,苏羽发现他是个心直口快又勤劳的哥儿,也不是那种小气爱计较的人,就这样也不得家婆喜欢,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石钰要洗一家十一口人的衣服,要揉搓干净,完了过水也要过几遍,免得又皂角残留会腐蚀衣服,加上孩子的衣服比较脏。
衣服还没洗完,林枭就挑了一担柴火回来。
石钰和梁文文跟他打招呼,他冷淡的嗯了一声,把柴火放在屋檐下晾晒,就又出去了,一句话没跟苏羽说。
石钰感慨:“没想到枭哥在你面前也这么冷淡。”
苏羽为他辩解:“没有啊,他平时不这样的。”
石钰:“他平时在我们面前就是这么冷淡的呀。”
苏羽疑惑:“有吗?”枭哥在自己面前一直都不太正经的样子,话也挺多的,跟冷淡完全沾不上边。
要是他一开始就像今天这样黑着脸对自己,大概到现在他还会怕他吧。
“不会是怪我们来太早吧,所以迁怒于你。”石钰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不是,不是。”苏羽连连否认,但他又不想说出林枭的隐疾,况且他还那么在乎,只好撒谎道:“是我的原因,我惹他不开心了。”
不得不说,苏羽误打误撞居然命中真相。
两夫夫之间的事,石钰也不好打听太多。
洗完衣服,并相约明天还来,他们就走了,回去还要去打猪草,即便现在不是农忙,农家人也是不得闲的。
苏羽给半个背篓的栗子都开了屁-股,剩下的暂时先不做处理,先做一些试着卖,看能不能卖出去。
把开了屁-股的栗子放进锅煮片刻,再捞出来放放凉剥皮。
这些都做完了林枭还没回来,栗子饼要用的面粉和糖等下还要去县里买。
苏羽在家无事做,干脆也上山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野菜,中午不能只吃肉。
这会儿山上砍柴的村民还是有一些,基本上都是一些大娘、大爷或者年轻媳妇。
他们这里离县城算近的,这种农闲的时候,汉子们一般都去县里找工做,补贴家用。
苏羽走了一会,遇到一个陌生的大娘在这边割枯草,枯草易燃,引火用的。
大娘似乎也没见过他,好奇的盯着他看了一会,自来熟的道:“小哥儿真好看,你是哪家的亲戚?”
村里进陌生人,大家都会问一嘴,见怪不怪。
苏羽笑道:“多谢大娘夸奖,我是林枭的夫郎。”
大娘恍然大悟:“林枭家的啊,只听说他成亲了,没想到娶了个这么好看的。”
苏羽招架不住大娘的连连夸奖:“大娘,你有看到林枭吗?他说上山砍柴。”
大娘给他指了一个大概方向,苏羽道了谢,辞别大娘,沿着山路一路往上爬。
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还是没有看到林枭的身影,他不敢继续往上走,正想转身回去,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从草丛中发出。
苏羽有点害怕,呼吸都放轻了一些,很怕惊扰到声音的来源,当即放慢脚步要离开。
自己的声音放轻,草丛里的声音就更清晰的传来,有点像成亲那晚枭哥在洗澡时发出的声音,难道是枭哥,苏羽心里疑惑,好奇的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然后,他看到了,灌木丛后面,有两个不穿衣服的人,一个汉子,一个哥儿,像陈维给他的那本小人书上的画面一样搂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