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太子乖乖地应下,眼神丝毫不敢往旁边飘,只敢看着远处的云海。
其实,比起刺眼的阳光,这片翻涌、柔软的云海会更好看吧。
不过,要说起来,果然还是修瑾的眼睛最好看。
嗯?好像有点不对。
太子眉心一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嘛,不过修瑾确实生的好看,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太子小心翼翼地往旁边一瞥,再看了一眼怀瑜的脸,心下又肯定了一遍。
怀瑜伸手搭上太子的左肩,见他面无表情、羽睫低垂。
这是不开心了?
还是觉得日出没有想得那么美好失望了?
怀瑜用牙齿厮磨了一下下唇内侧的唇肉,探头试探着问他。
“泰清?泰清,日出看完了,我们这就回去?”
太子被怀瑜叫回游离的心绪,微微偏头,就看见他澄澈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的样子。
还好,除了嘴角有点管不住以外,就没什么奇怪的表情了。
太子一边想着,一边回答怀瑜,语气里带着点遗憾。
“你想现在回去吗?马上准备了弓箭,我本来想的是,和你看完日出后还能一起在山里打猎的。”
怀瑜笑笑。
“那我们可以先去打猎,刚好,打到的猎物还可以带回去当早,嗯,午饭。”
说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伸手想要去拉太子。
太子搭上他的手,顺势站起来。
二人在山里游逛打闹了小半日,打到了几只野兔、野鸡后方才心满意足地下山。
中午就把那几只兔子和野鸡给吃了,用来祭拜为了捉它们而饥肠辘辘的五脏庙。
饭后两人临湖下棋、品茶聊天,一晃又是半日。
夜晚二人秉烛夜游,累了就又在昨晚的亭子里一起赏月观星地睡了。
第二天太子和怀瑜醒来后就在躺椅上躺着聊天,赖了许久,等到日上中天才悠悠闲闲地洗漱回城。
太子送了怀瑜回府,顺路又拜访了林夫人,留下一起用了回晚膳才回宫。
怀瑜送了太子出府,回来转头就进了书房去温书、补功课了。
两人又各自忙碌起来,回到之前只有书信往来的日子里。
不一样的是,太子总会趁着休沐的时候出宫来找怀瑜。
或是就在忠勇侯府同怀瑜谈古论今、陪着怀瑜做功课,或是一起去街上逛一逛、品尝一下各色小吃。
这一日。
怀瑜正在写昌年先生布置的功课。
方宁进来给怀瑜手边换上一杯热茶,悄声说。
“郎君,有消息来说翁旭在返乡途中,就在沧州地界遭遇了山匪打劫,您猜结果怎么着?”
不等怀瑜回答,方宁就自问自答地接了下去。
“说是全家上下都死了,带着的那几车细软都被劫匪抢了去,那翁旭身上被砍了好多刀,尸首分离,死相凄惨极了。”
“郎君您说,这是不是大快人心,要我说,那翁旭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就是坏事做多了,那群劫匪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您说,他是怎么敢从沧州借道的呀,要知道那沧州当初可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了......”
方宁还在絮絮叨叨。
怀瑜捕捉完重点信息后就把他屏蔽了。
怎么敢从沧州走?
要不就是太过傲慢,根本就没有把那些因他而死的匪徒、百姓放在眼里。
要么,就是他自己没想从那走,而是有人把他们带到那里的呗。
不过嘛,追究这过程有什么必要吗,有结果就够了。
怀瑜摇摇头,继续写功课,出声赶方宁出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没什么其他的事就出去吧。”
方宁被他打断,顿了顿又交代了另一件事。
“郎君,还有一件事,东楚五皇子来使,预计下个月进京,随行的还有一位四公主,说不定是准备来联姻的。”
“据说那四公主貌若天仙,喜诗书、善音律,还会跳舞呢,说是什么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总之是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要我说啊,她也就是吹得厉害,那肯定是比不上咱家小娘子的。”
怀瑜微微惊讶,喃喃着分析。
“五皇子和四公主?”
“东楚皇帝已经年迈,几个皇子斗得正是厉害的时候,这五皇子也算是有力的人选,怎么会在此时出使我大秦,被踢出局了?”
“不应该啊,东楚元后膝下只有一个公主,他是继后所出,也算是唯一的嫡出了,若是出局,剩下的那几个难不成还能让他活着?”
“而且,这四公主不是同三皇子是龙凤双生吗,怎的三皇子没有来,反而来了个五皇子。”
“这三皇子和五皇子是都想要来我大秦寻求助力?”
“罢了,图穷自会匕现,总会知道他们想做什么的,只要他们没有把主意打到泰清身上......”
怀瑜一顿,转而对方宁吩咐。
“你让人注意一下他们,嗯,找阿舒帮忙,让她手下的人尽量打探一下他们此次来使是否打算对泰清不利。”
“是,郎君。”
方宁领命,匆匆地去找郑怀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