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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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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

孟希脑袋里捕捉到这几个关键字,立马变得聚精会神,手指用力抱住了饭碗。

关毅紧接着开口:

“那个人……就是他弟弟。”

“弟弟?”

傅文州有弟弟?

孟希瞬间懵了。

他也曾搜索过傅文州的相关信息,但与孟家不同,他的百科上甚至都没有一张照片,更别谈家庭构成。

几家国内外采访过傅文州的报纸中,最多也只有一些规规矩矩的证件照,或一个侧脸。

他貌似并不喜欢抛头露面。

这般,孟希不由得问了:

“傅总跟他弟弟关系不好吗?”

关毅不置可否。

“我了解的也并不多,只是听说,傅总跟其弟闹得很僵,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过。”男人这般说道。

夜已深了。

孟希抱着文件走出关毅的家门。

他今晚吃得太撑,正好现在夜里并不算凉,便准备先散散步。

月亮高高挂,清风拂面,却吹不清醒孟希的头脑。

直觉告诉他,这个弟弟的身份一定会牵扯出不少关键信息。

可他要怎么去接近对方呢?

何况,傅文州跟他弟弟关系不好,若他贸然和对方接触,肯定又会被迁怒。

“呼——”

怎么就这么难呢?

孟希沉下肩膀。

与此同时,苦恼的不止他一个。

关毅指间拎着自己的手机把玩,一会儿宽边磕在膝头,一会儿就成了长边,最后屏幕反扣,垂下手臂。

他发给傅总的消息石沉大海。

做了对方这么久的助理,关毅如今才恍然发觉,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傅文州。

孟希不能吃乳制品和海鲜,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而且,还特意要自己提及那个人……

个中缘由,估计傅总是不会告诉他了。

关毅忽而有了一种被双方利用的郁闷感。

这一周,孟希后面又去关毅家里吃了顿饭。

这次他是带着一大捧栀子花上门的,气氛比上回融洽得多,两人饭后还并肩而坐聊了聊天。

今夜,孟希的心情还算舒坦,这两天他策划团建事宜,已经有了模糊的框架,现在还得到关助的肯定,不由得脚步轻快起来。

路过公园,他刚才吃得饱饱的肚子好像又犯了馋虫,勾引他去买了份炸里脊串。

孟希边逛边吃,咬了一口,被烫得抽舌头,忙翘起嘴唇冲着里脊肉上的牙印吹吹。

这个时间的广场热闹非凡,不过孟希嚼着腮帮子里的肉,耳朵尖随风微微一颤,还是精准捕捉到藏匿在其间的二胡音色。

孟希扭转脖子,目光捕捉到老人的身影。

“爷叔,您晚上也来呀?”

他出声,老人家便抬起头,夜里太暗,广场上灯光没什么用处,辨认许久才认出——“是你这小年轻呀!”

“也出来转转?”

“嗯,”孟希瞧瞧周围,坐在旁边石凳上:“您刚才弹的曲子,我好像没听过。”

“哈哈哈,你没听过就对了,那是我自个编的。”

“原来是您亲自做的曲啊?叫什么名字呢?”

孟希肃然起敬。

老人介绍过自己在海市音乐学院任教,而孟希猜测,可能不仅如此,说不定,他便是某一位孟希有眼不识泰山的大音乐家。

但孟希无意探究老先生的真实身份。

毕竟,他又不是这个行业的人。

“随手拈来几段罢了,哪里还费心思起名字呢!小伙子,咱们俩投缘,倒不如你给我刚才那曲子编个名吧!”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孟希犹豫片刻,也不好推脱,索性开口:“我并不精通乐理,但既然您开口了,我只能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讲出来……刚才听到您的曲子,我脑袋中倒确实挤进来一个特殊的意象。”

“哦?是什么?”老先生眯起眼,眉头凝着。

“碎玉。”

孟希悄然道——

“玉碎之音,坠入深潭。”

“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弦乐、还是如此简简单单两根弦,能奏出这种声音。”

他说着说着便沉浸了,完全屏蔽掉音响中广场舞的动感。

听了他的话,老人竟从自带的那折叠椅上起身。

孟希回过神,也连忙站起,扶住老先生:“您……”

老人却激动万分,抓着他的手:

“小友,你是我的知音啊!”

“不敢不敢,您快请坐。”

孟希心脏都悬了起来。

“你多大了?”老人忽而发问。

孟希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条件反射地诚实作答——“二十二。”

“二十二……还不算太晚啊!”

老人精神矍铄,扶着他的肩膀,把人重新按回石凳上:“来来,你先坐。”

然后,没等孟希开口,他就转身。

下一秒,那二胡便到了自己手里。

孟希立马挺直腰背,小心翼翼捧着,生怕磕碰到哪里。

“这、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怕,手握好了,我教你。”老人来了兴致:“你有小提琴的基础,想必学起来也快。”孟希有些紧张,手里的一次性食物盒都搁在一旁,按照他的讲解,修长的手指摸上弓弦。

本以为呕哑嘲哳,却意外地能听,孟希不免惊讶,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拉出来的动静。

老先生更是满脸欣慰:

“果然有天赋啊!”

“谢谢您让我上手,不过这乐器太名贵,您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哈哈,不急不急,你觉得怎么样,有意思吧?告诉你,小子,你要是学会了,恨不得天天拉,一日碰不着弦就得手痒!”

他笑着将二胡收起来,忽而动作一顿,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个很小的电话簿,还有支笔。

老人戴上颈间挂着的老花镜,在小本子上刷刷写下什么,而后扯下,递给孟希:

“等到你手痒了啊,就到音乐学院来,打这个电话,我带你去乐房学!”

“这……”

孟希捏着那小纸条,有些无所适从。

而老人已经收起椅子打算离开。

“老先生,我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我姓段,你跟门卫说,要找那个最爱四处乱窜的段老头,他们就会让你进来了!”

段老走出了几米,抬手冲他摆了摆,爽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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