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城后,徐修贤暂时推出实习,回到了学校。而严堂也立马退掉之前租下的临时办公位,每天跟老韩在迷宫一般的城市里奔走,寻找新的办公地点。
第六天的上午,终于在郊区的一座空余办公室的写字楼。
“该说不说,这郊区的办公楼比起市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连个电梯都没有。”老韩长期缺乏锻炼,还没爬上三楼就累的气喘吁吁。
这栋办公楼只有两家孵化型的小型企业入住,还全都挤在这层楼里。
严堂站在三楼的门口,望着里边懒散的工人,嘴角不由一抽。
“还有别的写字楼吗?”
“有啊,全是海帝旗下的楼盘,剩下的租金死贵,五年起租。”
老韩回答打破了严堂最后的幻想,严堂叹了口气。
“咱们的研发可得做好保密,不能和其他公司混在一起。”
“这不废话吗!”
“要不咱们租六楼?”
老韩咽了下口水,“我觉得4楼其实也不错。”
“......”
两人找到物业办公室,里面只有一名中年妇女,正举着小镜子画眉毛。
突如其来的客人扰乱了她的注意力,一不留神就被眉毛画歪,物业员烦躁地撂下镜子正欲发火,就见一名好看的男子,在柔和的光线下,带着温润的微笑朝她走来打招呼。
物业员大脑迟钝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于是夹起声音喊着小哥哥,热情地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
老韩被这一句小哥哥激的一身鸡皮疙瘩,于是扯开了大嗓门跟物业员表示公司入住。
物业员转过头,眼睛却还在严堂的脸上停留了几秒才依依不舍地移到了眼前这个圆滚滚的黑煤球身上,嫌弃地啧了一声。
“租哪儿?”
“四楼。”
“整层租?”
“一半。”
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计算机噼里啪啦敲个不停。
最有一个键盘落下后,物业员抬起头把计算机举到严堂他们面前。
“总共300平,一年租金五十万两千两百块,三年起租。给你抹个零头,一百五十万。”
嘶......
严堂倒吸一口凉气:“能不能短租?”
“可以啊,这是另外的价钱,六十万短租一年。”
严堂捏着口袋里的银行卡,上周光是买两台矢量网络分析仪就花了四十万,目前卡里总共还剩不到三十万。
“可以先付一季度的租金吗?”严堂踌躇地摩挲着银行卡。
听到这话,物业员瘪着嘴:“要不你去市区问问,海帝旗下的办公楼,听说可以分季度租。”
严堂正犹豫,手上的银行卡就被老韩夺了过去,连同着另一张蓝色的建行卡一起递到了物业员的面前。
“先租一年,POS机分两次刷,一张刷二十,一张刷四十。”
老韩说的轻松,可严堂却看到他藏在背后握拳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老韩,我们再考虑一下。”严堂伸出手想拿回银行卡,却被老韩止住。
“等不起了。”老韩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严总,等公司融到资,你可得给我涨工资啊。”
“哟,帅哥,原来你是大老板啊?”物业员打量着严堂说了一句。
“还不算大老板。”严堂扯个笑,敷衍过去。
“不算?那就是承认咯。”物业员似乎很健谈,“大老板可不好当啊,能力强,责任大。”
听到责任二字严堂若有所动,他埋着头不再言语,物业员也没再继续接话。
二十分钟后,办好租赁手续后的严堂和老韩,揣上两张被掏空的银行卡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或许是太累了,老韩倒进后座没过一会就呼噜震天。
严堂则坐在副驾上,一个人抱着热乎的租赁合同出神地望着窗外,车子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抵达了老韩的住所。
他们刚进屋,老韩的媳妇梁丽就着急冲冲地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虑:“老韩,咱卡里的四十万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老韩的心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拦住严堂,面上强装镇定:“我拿用了,怎么啦?”
“怎么啦?四十万啊,你做什么拿去全用光了?”梁丽的声音有些颤抖。
严堂推开老韩的手,上前解释:“对不起嫂子,公司临时出了一些状况,这些钱是我借的,我保证半年内会还清。”
“我来说。”老韩打断严堂的话,“不就四十万嘛,放在卡里也没人用,况且你又没上班,这钱是我挣的,我都没着急,你慌个啥?”
“这是钱的问题吗?”梁丽的脸色苍白,声音带着哭腔:“你哥刚才打电话,爸在家里突发脑溢血进抢救室了,要打二十万回家。”
“什么?”
老韩一下子慌了神,他转过身把严堂送到门外:“老严啊,我现在有些不方便,今天就不留你吃午饭了,晚点我再联系你。”
严堂没有立马离开,他在小区楼下咖啡厅坐了许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