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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烤肉×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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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忽地把脸凑到了她耳边,用更小的声音问她,“我是说,在这里醉了真的可以吗?”

这句话让她摇摇晃晃的头脑清明了一点,伊塔忽然想起,她已经不是那个喝了多少都不会醉的季节了,这具身体的酒量她其实并不知道。

侠客说得对。

她身处龙潭虎穴,身边是一群亡命之徒。虽然今晚的气氛很和谐,但是这只是短暂的瞬间。到了明天,一切会重新变得残忍起来,杀戮或者被杀戮,这才是她要面对的真实。

“你是……”

是她的错觉吗?还是侠客总是在暗中帮她?从赛因斯大学的各种提醒,到帕帕罗斯工厂里的谈话。伊塔想不通他的目的,也不敢往某些方向想,她只能猜,这大概又是他的游戏。

所以她把刚才的话止住了,转脸避开侠客亮亮的碧绿眼睛。

但她很快又转回头,第一次对他露出了小小的微笑,同样小声问:

“就一点,行不行?”

只是游戏而已,大家都会玩。

侠客似乎又愣住了。

他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松开,于是伊塔把生啤端到了面前,低头抿了一口。新鲜的气泡盈满口腔,似乎连持续的头疼都消失了。坐她另外一边的芬克斯瞧见,在抢肉的间隙不忘愉快地拍一下她的后背:“哈哈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是能喝的!”

这次他的力道轻了不少。但还是拍得伊塔呛了一下。

但是她一边咳嗽,一边笑了。

“当然。”

芬克斯的这一下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伊塔注意到了库洛洛·鲁西鲁在看她,放下杯子时,她又和飞坦对上了目光。但她真的不怎么在乎了,就在咽下第一口生啤的时候她理解了他们为什么要来喝酒,这是个庆祝,也是告别。把过去都抛到过去,即使明天死掉也没什么可惜的。

伊塔端着杯子,站起来,冲侠客说了一声:“你往我这里坐一点。”

侠客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的往她这边挪了一点——但很快他就知道是为什么了,因为伊塔走到了他旁边的派克诺妲那里,挤进了她和玛琪之间。

他让出的空隙恰好能让派克诺妲给伊塔挪出空间。

侠客的脸当时就垮了下来。

“喂,塔塔……”

但是伊塔已经去和金发大姐姐贴贴了。

当然,贴贴只是幻想,事实上她并不敢真的贴上派克诺妲或者玛琪。她们这种生活在死亡边缘的人大概都不怎么喜欢别人忽然的碰触,万一出于下意识的反应把她头割下来就太破坏气氛了。

所以伊塔只是抱着杯子,抬头问派克诺妲:“你要喝么?我帮你端一杯?”

派克诺妲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她顿了顿才说:“我不喝。”

于是伊塔点点头,自己去夹小菜吃——是的,她能吃到的只有没人屑于抢的小菜,说起来真是悲哀——多亏了她没胃口,不然这会儿已经饿死了。

“你的脸有点红,”忽然,派克诺妲开口,“最好也别喝了。”

伊塔摸了摸脸,发现确实有点热,其实她也摸索出了这具身体的酒量,综合来看非常不好,所以才吃了几口菜压一压。

“好的。”

她回答,本来也没准备继续。

持续的头疼、昏沉的大脑、微醺的视线和摇晃的灯光构成了伊塔下半截的烤肉店之旅。她有点醉了,但是整个人还在清醒的范畴内。蜘蛛们今晚上的心情都不错,窝金和信长的喝酒大比拼果然以窝金的完胜告终,剥落列夫也解下了下半张脸的绷带,露出了他带洞洞的脸——伊塔当然没敢盯着看,只是快速地瞥了一眼,发现边缘很光滑,也不知喝水的时候会不会漏……

直到他们走出烤肉店,这份轻松的氛围还在持续。

伊塔跟在派克诺妲身边,回酒店的时候路过了一个水果摊,于是走不动路了。她小跑到摊子前面买了一大盒草莓,用的钱是西索的,这家伙消失前倒是给她留了一笔花不完的现金,这么一看也不是全然无人性。

当她抱着甜甜的草莓回到旅团里的时候,侠客又晃荡到了她身边。

“饿了吗?”他身上有未散的烟火味,“我注意到你只吃了点小菜——其实你可以试着抢的,看中了哪块就果断下手,不一定没有机会哦。”

伊塔也发现了,在幻影旅团不抢是真的会饿死。

下次可以试试用影。

不过——

“你说错了,”伊塔打开装草莓的盒子,“不是所有都需要抢的,比如这个——给你了。”

她从里面抓了一把草莓,直接塞进了侠客手里。

然后她就抛下再次原地呆愣的侠客,跑到了派克诺妲身边,挨着她走路。玛琪也在一旁,借着有点温热的酒劲,伊塔把一盒草莓摆到她面前,问:“你要吃吗?我尝过了,很甜的。”

伊塔总听人说自己勇敢,但她觉得其实真正勇敢的应该是玛琪和派克诺妲这样的女性。带着亲近喜欢的女孩子的快乐,她双眼亮亮地看向冷艳的变化系美女。

玛琪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她拿起了一个草莓。

虽然玛琪还是没和她说话,但是好耶!她接受了!伊塔再次问了派克诺妲,这次金发大姐姐没有拒绝,也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于是伊塔今晚的快乐翻倍了。

晚风吹过她晕乎乎的大脑,把眼前的路都吹得软绵绵的。

在经过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残留的酒精全部发挥了出来,伊塔对于方向的判断突然产生了失误,差点撞到街灯上——有人揽过她来,说:“小心。”

是库洛洛·鲁西鲁。

黑发青年似乎不怎么开心,他垂眼看她的时候眼神黑漆漆的,比他头顶的夜空还黑。

伊塔看了他一会儿,想到来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动作,主动问他:“你那时候,”她也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库洛洛·鲁西鲁沉默着收回视线。

他们一起走过街灯投下的圆形光斑,就在伊塔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话了:“我只是想问……当时的你是不是也在想我正在想的东西?”

按说酒精会麻痹神经,但伊塔的反应从未如此快过。她几乎是立刻回忆起了来的路上她抬头看天时想到的场景——“是帕帕罗斯平原的星星吗?”她脱口而出。

库洛洛·鲁西鲁顿了顿。

他又垂下黑色的眼睛看她,这次,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点浅浅的笑意:“……对的。”

“原来小塔也记得。”

伊塔抱着草莓:“我当然记得了,毕竟你帮了我嘛。虽然那时候我已经说过了谢谢,但如果有必要我还是会再说一次的——谢谢你。”

另一个世界的库洛洛·鲁西鲁的模样浮现在她眼前,让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你那时候的出现真的意义很大,让我觉得……可能有些事情还是可以被我改变的,或许我的确存在过,我不是一个人在往前走……虽然你可能也听不明白。”

库洛洛·鲁西鲁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讲。

热热的头脑在又一阵晚风吹来时终于冷了一下——伊塔惊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和他说的东西,于是飞快转移话题:“总,总之谢谢你。喏,这里有很多草莓,很甜的,你要不也吃一点吧?正好作为饭后水果——”

“小塔。”

他喊住了她。

库洛洛·鲁西鲁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一定明白了什么,所以才会用这样温柔的眼神和声音:“你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不是指的那个表象的‘库洛洛·鲁西鲁’,而只是纯粹的我,只是这一个灵魂。”

“如果一定要问我和其他人的区别,问我究竟是被什么所改变了,那就是你。是我们的相遇。”

“当这个奇迹发生之后,一切就回不到初始了。”

“从此之后,你对某个灵魂来说就是唯一的,”他微笑着,“对我,是唯一的。”

伊塔站在路灯下,在头晕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觉得自己陷入了柔软的夜晚里,靠某些情绪支撑着才没有滑到地上。她眨眨眼,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却只能看到对面的人走过来,伸手合上了她怀里的塑料盒子,把还带着水珠的甜软草莓都压在了狭窄的透明空间里。

“但有时候,我希望我对你来说也是唯一的。”

他的嗓音慢了下来,和路过黑夜的晚风一样轻:“……所以下次,可以只把草莓给我吃吗?”

……

这个迷幻又柔软的夜晚本来应该就这样结束了。

但夜晚总是太长。

伊塔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想了太多的东西,结果失眠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下午睡得实在有点太多——总之,等到了凌晨两点左右,她不仅失眠,还饿了。

可恶!说是带她吃晚饭,但烤肉她是真的一口没吃上啊!

在软软的床上翻了个身,终于,伊塔饿到受不了了。她裹上外套,翻身跳下了床。

那盒小草莓被放到了楼下的冰箱里。

如果她只是悄悄顺着楼梯下楼吃个水果,应该不会引起左邻右舍的应激反应吧?应该不会有人下楼梦中把她杀了吧?应该不会吧?

怀着祈祷的心,伊塔推开门,小心翼翼地下楼。

楼下只亮着一盏暗到几乎无用的灯。但是没人了。

伊塔松了口气。

她拉开冰箱的门,黄色灯光立刻亮起,把她笼罩了进去。伊塔一抬眼就看到了第二层上的草莓,踮起脚把它拿下来。盒子入手冰凉,还有凝结的水珠。她把盒子拿得尽量平稳一点,免得里面的小草莓掉出——

就在她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借着冰箱门上反射的模糊图像,她看到自己背后无声无息地站了个人。

是谁——

伊塔吓得当时就想往边上躲,但是边上是吧台,冰冷的大理石撞击她的背部,让她失去平衡整个摔在了地上——“咣”的一声,幸好地上铺了层地毯,没把她摔成骨折。

飞坦就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她摔倒。

他穿了件黑色的印花卫衣,把苍白的脸全露了出来。

看见他的一刹那伊塔差点就要叫出声了,却被他压上来卡住了脖子。

“……别出声。”

飞坦低着嗓音说,金色的眼睛被冰箱的光照得晦暗不明。被他卡住的脖子非常痛,这人的力量简直是想要把她掐死——伊塔情急之下用手去掰他的胳膊,影受到了生命威胁,也开始在她的皮肤上爬动——

他松开了手。

飞坦站了起来,再一次垂下头俯视着她。

他的目光不是纯粹的冷,而是有种让伊塔觉得难堪的意味。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样子,外套被摔得掉了一半,草莓也落了一身,甚至有几颗掉在她的锁骨和睡衣领子下面。

F**K!怎么会这样!!

伊塔当时后背就麻了,但也不敢动弹。

飞坦忽然细细地笑了一声。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几乎是慢条斯理地伸手,从她的领口探进去,拿出掉得最深的那颗草莓,再伸出来,把草莓夹在手指间,放到伊塔眼前让她看。

“喜欢这个?”

他的声音非常轻,但动作却不是:“……那就吃了它。”

伊塔刚想问他“什么意思”,飞坦就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她的挣扎如同幼猫一样无力,他用手把她的牙关撬开,把草莓塞了进去,用两根手指抵着她的下颌,不许她闭上嘴。接着,飞坦用另外两根手指把草莓慢慢压碎在了她的舌头上面。

他的手指探得很深,本就让伊塔难受得想呕吐,果汁和着果肉的碎屑顺着喉管滑下去的时候更是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她几乎要窒息,于是挣扎得用力了许多,加上心里无法言说的愤怒和羞耻——她感到影忽然升了起来,然后飞坦再次松开手。

睁开咳得满是泪水的眼睛,她看到飞坦无声地退后几步,站到了冰箱的光照不到的地方。

“太慢了。”他的冷笑里带着嘲讽:“只要我想,仍然可以留下你的尸体……一遍又一遍。”

伊塔一下子想起了上午对峙的时候她曾说的话:「你留不下我。」

对于她的宣告,这是飞坦的回应。

果然,这人非常睚眦必报。

颤抖的身体开始平复了,但是愤怒没有。伊塔用力擦了擦脸上的生理性泪水,哽咽着嗓子说:“……只是这一次,”她仍然因为惯性而咳嗽着,“你等着瞧好了——下一次我会更快的!”

不知为何,飞坦又不说话了。

他离开了冰箱的光照范围,表情和眼神都隐没在黑暗里,让伊塔无法看清。

许久,他动了,却是转身往楼上走去,仿佛她刚才说的是个不值一提的笑话——这种无视般的傲慢让伊塔的怒火更是腾腾上涨,她又擦了一下眼睛,站起来想冲他喊:“你——”

唰的一声。

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耳朵飞了过去,接着是耳尖上冰冷的痛意。那东西把她的耳朵切破皮了。

“……把你的脸给我转过去。”飞坦近乎阴郁的嗓音传来。

很细的血线从耳垂滴到肩膀上,伊塔愣了愣,隐约明白了什么,想起他的癖好浑身一抖,火速捂住耳朵转过脸不敢再看他,生怕他继续发疯。

飞坦上楼的声音很轻,她无法判断他走干净了没有,只好数够了60秒才转回脸。

这会儿她才看清,刚才飞过来的是酒店楼梯扶手的一片木头。

地上满是草莓散落的尸体,看来是没法吃了——而且经历了今晚上,伊塔短时间也不想碰草莓了。她蹲在地毯上收拾着可怜的小水果,把它们一个个拾起来,再扔进吧台的垃圾桶里,倒是不饿了,也不困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在慢慢燃烧:

「我会掌握好影的。」

她会的。

很快就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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