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的本钱盈余足够明年再开一家分铺,如果珍珠的产量够多,或许可以考虑开一间胭脂铺,卖一些珍珠粉,芦荟膏,天然植物唇脂等成本低但是适用人群广的保养品。
余晚桃将清点好的蚕丝放回去,目光忽然落在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窗纸上,糊的双层窗纸,竟都破了不少。
“赶明儿得叫师傅过来重新把库房的窗纸糊一下。”,余晚桃道。
“行,趁着面前把院里的窗都加固一下。”崔玉棠将木箱搬回原位,弯腰捡起角落里的火折子,皱眉道:“谁往里扔的火折子?蚕丝易燃,若火折盖掉了,怕是要烧掉整个库房。”
余晚桃闻言,神色凝重,她接过那支火折子打量了一下,“庄子里需要用到火折子的只有厨房,可厨娘们根本不会到库房这边来。”
这支火折子出现得太诡异了。
余晚桃立刻道:“等会悄悄让人把库房里的货物搬到其他院里去,库房清空出来。”
“我去寻几个信得过的人。”,崔玉棠看向那无故破了许多的窗纸,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库房里的货物被紧急搬到了别院去,清空出来后,他们在库房的四个角落里均发现了一支火折子。
崔玉棠握着那几支火折子,沉声道:“年前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些,轮流着守下夜,工钱按照双倍发放。”
待底下的人都领了活出去了,空落落的库房里只余下她们自家里人,余晚桃才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
“我们在府城开铺子不久,并没有积怨的同行,唯一称得上得罪的,也就只有元府了。”
窈儿闻言心里一慌:“可我们庄子里除了底下的绣娘,下人们,再没来过其他人了,难道是深更半夜时,潜进来的歹人?”
能悄无声息留下这几根火折子,对方想必是个身手了得的,若真要对她们动手,这如何防备得了。
余晚桃:“总之最近大家都小心些。”
对方心思后歹毒的,竟想一把火烧了她们的库房,冬日处处烧着炭盆和地暖,一旦走水极有可能会蔓延到其他院子,若发现不及时,后果可想而知。
余晚桃回房后便打开了小乞丐送过来的包袱,里面是一些账目和信件,她一一打开细读,越往下翻,心就往下沉一分,明明屋里地暖烧得很旺,却觉浑身都透起了阵阵寒意。
她迅速将所有的东西重新收回去,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又回书案前,研墨写了一封信,照旧拿到后院,递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小乞丐。
当天夜里,静谧的庄子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喊声,余晚桃被吵醒,腾地睁开眼,猛然坐起。
“走水了!走水了!”
漆黑的夜幕被冲天的火光映得恍若白昼,余晚桃白了脸色,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起床往外跑。
崔玉棠也被吵醒。
听到外面杂乱的呼喊声后,忙不迭扯过衣裳穿好,而后一把将衣架上的大氅抱走,追上余晚桃,一边给她披上,一边快速道:“别急,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余晚桃脸颊被冻得生疼,她拢紧大氅,飞快道:“看火光的方向就是库房。”
“库房我们已经清空了,按理说不可能还烧得起来。”,除非是在整个院子都洒上火油。
崔玉棠话音落下,二人便来到了库房前正对着的回廊边,一股火油味扑鼻而来。
竟真是被泼了火油!
余小娃提着两桶水往熊熊燃烧的窗纸上泼,结果火苗哗地一下窜了出来,险些烧得他的眉毛。
崔玉棠一把将他扯过来。
“火油起火不能直接泼水,拿沙子或者——雪!快铲雪去!”,余晚桃抬高音量,四处张望着,从角落里找出平时铲雪的竹篾筐。
此时庄子里所有人都跑了过来,听到余晚桃的话,纷纷跑去找铲雪的竹篾筐,一筐接着一筐的雪往里扑,好在这处没人走动铲雪,积雪很厚,足够他们拿来灭这一场火。
将将天明,火才扑灭,库房被烧得只剩下几根大的横梁和木柱子,其余都成了黑炭,教扑进来灭火的雪埋着,混合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火油味。
“我进去看看。”,崔玉棠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门框,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走进库房里。
四处逡巡片刻,视线忽然定住,落在库房角落黑黝黝的一个耸起的物件上,他定目走近,待看分明是何物时,瞳孔骤然一紧,剧烈收缩。
”
他呼吸停住,死死盯着已经被烧成漆黑的尸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