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宝顰姑娘求见,说有事要找您。”
刚说便到。
刘云不耐烦道:“我这有贵客在,哪里有空见她,只管随便打发了去便是。”
“可……可是宝顰姑娘已经进院来了。”,来通传的丫鬟小心翼翼地道:“我们拦不住。”
“都是没用的东西。”
刘云起身便要出去,亲自打发人。
余晚桃忙拉住她,让她且安心坐着,对那丫鬟勾起一抹笑容:“你去与那宝顰姑娘言,三少奶奶这朝没空,让她在院里且等着。”
“这——”
“这甚么这?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小丫鬟忙不迭应了话,倒退着出了房去。
“看到没?这宝顰是半点没把我这少奶奶放眼里。”,刘云握拳虚虚在桌上捶了一下,俨然一副被气狠了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余晚桃只能宽慰她几句。
她是外人,总不好插手过多的。
晚些厨房来布菜,内院里开了门,刘云与余晚桃正在用食闲聊,那宝顰就一路横冲直撞地进来了。
她只敷衍地福了福身子,便幽怨道:“三少奶奶明明得空,却不愿见宝顰,莫不是因为最近几日少爷都留宿在我那,惹您不高兴了?”
刘云闻言便心头起火,只恨不得上去就给这贱蹄子两个耳光,整日里装柔扮弱的,好似旁人多亏待了她一般。
“没看见我这有客吗还咋咋呼呼闯进来,若是不懂规矩,就自己回去反省,莫到我院里来撒野。”
宝顰:“我原也不想如此,只是昨夜少爷说——”
话及此便顿住了,她脸露羞涩,柔柔地拿帕子挡住半脸,才忍着害羞继续道:“说想看我穿妃色罗裙,我隐约记得府里库房刚进了一批妃色云绸,是还未分配到各院去的。”
“所以呢?”
刘云冷然凝视着她,眼里的讽刺一如在府门外时,宝顰看向余晚桃的那种眼神,厌恶又刻薄,仿若在看一个再低贱不过的东西。
她哼笑道:“那批妃色的云绸,母亲早就言明了,是要这个月分配给各院主子的,宝顰,你是哪个院的主子?”
“我!”,宝顰面容扭曲了一瞬,很快又不甘心地冷静下来,再开口时嗓音婉转,似带了哭腔:“三少奶奶为何这般羞辱于我,这是少爷喜欢,我才僭越了来问一问的。你我同是伺候墨院主子的人,何必互相为难。”
刘云闻言用力拍向桌面,怒不可遏道:“我何时羞辱你了!”
“元修己如今又不在我院里,你没必要在此惺惺作态的,令人作呕。”
“三少奶奶怎可直呼少爷名讳,”,宝顰轻皱眉头,“少爷最不喜欢旁人直呼他名讳了,也只有前少奶奶这般喊他,他才会纵容着,若是旁人,怕是惹了他恼去,轻者斥责,重者打罚都是有可能的。”
“噗——”,看了好一出大戏的余晚桃,听到这没忍住笑出来。
宝顰有些恼羞成怒:“你笑甚!”
余晚桃嘴角上扬:“没什么,只是觉得宝顰姑娘对你家公子是真上心,可谓处处体贴,事事周到。”
宝顰悄悄挺直腰背,颇有些自豪道:“我十二岁便到了墨院伺候少爷起居了。”
说完她炫耀似地看了一眼刘云。
刘云白了她一眼。
这时丫鬟徐步进来,福身禀告道:“三少奶奶,何姨娘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刘云没好气地瞪了宝顰一眼,这都是甚么人呐,扎堆过来给她找不痛快。
何姨娘是谁?
余晚桃秉承着吃瓜人的本性,无声问刘云。
刘云靠过去,俯身到她耳畔轻声吐槽道:“我公爹今年刚纳的爱妾,以前是曲花游船里的清倌人,后来被水匪抢了去,年初我公爹带府兵剿了那伙水匪,顺便就将这位何姨娘收了。”
二人说着小话时,何姨娘就被丫鬟引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