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筝抱臂冷笑了下:“容氏集团知道吗?”
他话音落下,吴璋面上的神情明显一变。
“敢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吴璋是吧?胆子挺大。”
吴璋脸色越来越白。
他只是个开酒吧的,跟京市的龙头企业容氏完全搭不上边,但做生意的,没有人会不知道容氏。
苏意眠不过是一个到处兼职打零工的穷学生,怎么会跟容氏扯上关系……
他神情有些恍惚地被安保压着往外拖,回过神来还垂死挣扎着叫喊:“你们做什么?”、“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
苏意眠看到容予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手指不由攥了攥。
容予脸色比平时更冷,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带着沉沉的低气压。
苏意眠垂下眼不敢再跟人对视,等容予的脚步停在近在咫尺的位置,那股沉沉的气压将他整个人笼罩住,他轻咬着自己的唇瓣,像个打架后被家长抓包的坏孩子,心脏忐忑着收紧,等待着容予将要出口的训问或是斥责。
容予平时就很冷,苏意眠见过他在书房里办公时,皱眉对下属严厉斥问的模样,那时的容予脸色更冷,像冰块一样。
现在也是……
本来是带他出来散心的。
现在饭都还没吃完,因为他自己的这点私事,不仅让容予跟朋友的聚餐被打断,好心情被破坏,后面原本要去马场的安排大概也可能因为这一出搞得不尽兴……
容予肯定生他的气了吧。
是他给容予添了麻烦……
头越埋越低,苏意眠不安地绞紧了手指,有些颓丧地等着容予接下来大概会出口的冷硬的话语。
但,容予只是看着他的发顶,然后沉默地似是压抑着其他情绪,用手掌给他压平方才被扯得有点乱的衣襟,理顺他不知何时散开了的长发,然后在苏意眠一点点抬起眼睫看向他时,他朝苏意眠开口,问人:“哪里受了伤?”
不同于惯常的冷淡声线,也不是苏意眠以为的生气时训斥责问的口吻。
容予面上冷色未退,朝他说话时却刻意放轻了语气,用晚上时哄他睡觉那会儿一样的温柔语气,问他哪里受了伤。
苏意眠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容予。
容予又问了一遍,这次手指擦过了苏意眠沾血的唇瓣,一点点将人脸上和衣领上刺眼的血迹擦干净,缓声问:“哪里流了血?”
苏意眠怔忪片刻后,想要跟容予说自己没受伤,血也不是他流的,受伤留血的是吴璋,是他把吴璋咬伤,还打了人的脸……
但话到嘴边,他抿了抿唇,还是暂时压下,转而有些不安地启唇,仰头看向容予,问了另一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哥哥……”
苏意眠迟疑地出声叫了一声容予,然后轻轻道。
“我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说完后,愧疚的情绪取代了不安与忐忑,苏意眠眼睫颤了颤,又将头低低埋下。
“我、我不是故意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