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在回家的路上,他才告诉我,那位‘友人’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他俩是大学同学,专业兴趣都十分相投,关系不错离校之后也一直联系。
“你还记得我上次回来吗?”他问。
“记得,怎么了?”我问。
他未答,先是对我一笑,只是这笑颇有些意味,“那天,我站在你楼下,等你,结果一直到深夜,”他说到这儿停顿下来,看着我,神色有些复杂,带着迟疑,像是不知该不该说下去,“深夜的时候,你和雷一起回来了,”他继续道。
“我不知道你来了,”印象里好像是有那么几天被雷突然心血来潮似的拖着我加班到深夜,“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上来呢?”我问他。
“哼,我站在楼下,看着你卧室的灯亮了,然后,我...看到他抱你了。”他一笑。
“啊?这怎么可...”我的话突然间卡住了,然后猛然间忆起,是有一次,正是唐凌飞上次回来的那几天里,和雷回家已是凌晨过后了,在卧室换衣服时,雷人来疯似的突然上来抱住自己还推压到床,“你上来砸门了是吗?”记得当时以为是醉酒敲错门了,我和雷各执一把剑,紧张的站在门口,那段时间里雷一直被噩运笼罩着,所以,没敢开门。
嗯,他点了点头,果然,证实了我猜想。
“其实我对雷没有什么的,真的,”我说。
“我知道了,但是,不管以前你是怎么样,从今往后无论是他还是李佳雪都不可以,”他表情严肃眼神却炽热,想要个答案和约定,一手放在桌几上,修长的指慢慢握成拳,锐利的眼睛里集聚越来越难以压抑的迫切不安,甚至是祈求。
“好。”心像是被揉捏着,说不出的难受,鲠在喉里,是滚烫的疼。他张扬不羁何曾如此卑怯,仿若将自己胸膛刨开,把最脆弱呈现,却还担心问你要不要。
他站起来,极轻的吐了一口气,肩不易察觉的动了一下,问我睡前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什么都好,”我说。
一会儿狭小的厨房里传来了明快的口哨声。好像是终于把一直积压在心的那些东西卸载了,轻松了。
我过去站在门口,看他搅着正在温热的牛奶,然后侧过脸眉头一挑,头轻轻一摆,示意我过去。
我慢慢走近,紧张的靠近从背后抱住他,侧脸贴在他宽厚的脊背上,感觉到他瞬间一顿,手臂慢慢收紧,脑海里一阵翻涌千头万绪,这是我很久之前就想要对他做的。
他停下的动作又重新搅动了起来。
咳,他清了一下嗓子,“你害我差点儿把牛奶熬糊了,”他说,然后关火转身,抱住我,“你知道这是在玩火吗?”
“...”明显感到某人贴合之处的变化,下意识想要退开,结果却他确抱得更紧了,“不要再乱动了,否则会更加严重的,”低沉的声音带着戏谑略显紊乱的气息从耳朵一下冲进大脑,当他轻咬耳垂时,竟是一片轰鸣。
我把头埋在他胸口,难以抬头。
只是亲吻,急促压抑的喘息和腰间揉捏的手掌都炽热无比,禁不住微微颤抖,但却在紧要时刻而止了。推我先去客厅等着,随手关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又羞又愧,这么容易失控,两人也不是小孩子了。
他把热好的牛奶端到我面前,“你不能怪我,这么多年,你把我憋坏了,”他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咳!咳!我被他的话呛到了。哼,他一声轻笑,坐过来给在我后背扶着,“放心,我不会借此肆无忌惮的,但你总要慢慢补偿,”他靠在我耳边低声道,唇若有若无的碰触,顺着耳垂一阵酥麻,脑子像短了路恍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不稳了。
“哈,原来你这里最敏感呀,”他嬉笑道。
我侧目,脸热心恼,瞪着他,若他再乱说话,“你还想被赶出去一次吗?”
他连连摆手,身体虽只退开,手在嘴边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眼里却是笑的得意。
原本是打算不留他在这儿过夜的,提醒他时间太晚了,可是他一面随口应诺着,一面又磨磨蹭蹭。
无法只得让他住下,但却不能进卧室。烛台和瓷钵在里面,不管这样都不可再冲撞造次了,对此他倒也没有异议,只是当我把被子和枕头给他在沙发铺好让他休息时,他却一边站着不肯动,盯着我,“我一个人睡这儿吗?”手指着沙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