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壳酥脆得咯吱作响，里头软糯到能拉丝，一丁点内馅甜润柔软，回味无穷，似乎还微微有点颗粒感。照杰罗姆的经验，这菜色要568很公道，堪称物美价廉。当然了，他不会买。

有这个钱，能买两只黑市里的草鸡，够请一桌兄弟。

一想到钱，杰罗姆就心疼，可能保住命，他也没说别的，想了想，把一只麻球塞进口袋里。其他人见了这个动作，咀嚼都慢了几分。谁还没个家累？想混□□不就是觉得来钱快，拿命换钱，不就是为了留给家里人吗？

乔青青就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炸了二十个麻球收手，把架子上沥油的麻球分成两份：“承蒙惠顾，这部分我要请人。”

她招手示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乔安和其他几个孩子。杰罗姆不敢说话，但也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干脆保持沉默。他花钱是为了买平安，只是有点可惜，最后几个麻球吃不到嘴里。

总是在外面混，再加上贫民窟也很大，杰罗姆并不认识乔安他们，只根据衣服表情什么的猜测身份。

乔青青一人给了一个麻球：“吃吧，我有事说。”

干了一天活，乔青青发现自己一个人完全整不明白这个店，人手还是要预备起来。不过这话没必要留着杰罗姆听，她看向吃完麻球嘴巴都油光闪闪的几个人：“吃完了就滚。另外帮我带句话，杰克也好，迈尔斯也好，我有生意要和他谈。最好别再派什么废物过来找死。”

杰罗姆一声不吭，带着小弟小妹离开。

乔安正看着这一幕，她不认识杰罗姆，但见过对方从改装车上下来，知道身份危险，又担忧地看向乔青青。

乔青青对她安抚地笑了笑：“吃吧，吃完我再说。”

虽然不知道乔安把糖卖了，但乔青青给他们吃的目的就是吃，也怕她们拘束，因此先报酬，后谈事。

乔安拗不过，又还是个孩子，热乎乎油汪汪的麻球，托在手心简直像个艺术品，香气比糖果还霸道，着实抵抗不了太久，到底很珍惜地一口一口吃完。那种幸福的感觉，平生仅见，食物进入胃部，似乎整个身体都感受到了碳水和糖油的救赎，远非干巴塑料感的营养膏可以比。

即使那营养膏是草莓口味，偶尔才能吃到的。

见他们都舔着嘴巴意犹未尽，乔青青说事了：“下城区你们比我熟悉，所以有件事我要托付你们去做。这家店已经开起来了，我需要几个干净利索，老实本分听话的人来这里工作。包吃，有工资，我要你们选出合适的人，告诉他们自己来我这里参与面试。每录取一个人，你们就有10个信用点的报酬，怎么样？”

别看都是小孩，但他们可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人头地面都熟，也很懂人情世事。再加上有报酬，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比乔青青自己搞招聘好的多。她的要求很简单，勤快，干净，听话，不会可以教。

贫民窟里不都是垃圾，很多人倒是想过好日子，却根本爬不出去。像乔安他们身上衣服破烂却干净，很明显家里就有一个负责做家务，而且做得很好的人。如果能赚钱，对这样的家庭意义重大。

乔安鼓起勇气：“女士，您觉得……我怎么样？我已经十五岁了，什么都可以学，我还可以少拿工钱！”

能有个正经工作的机会，对贫民窟的孩子来说，就是可遇不可求。乔安其实才十三，这里也没有什么禁止童工的法律，因此她故意说大了年龄，拼命争取。虽然不知道工资多少，但乔青青的行事作风她看在眼里，只怕把握不住，待遇好不好的反而在其次。

她可以，乔青青不行啊，连连摇头，一口否决：“不行，你还是个孩子呢。”

说着，乔青青摸了摸女孩的头：“放心，以后有机会，我会安排你的，但不是现在。这里的工作也不适合你，先做好这件事，好好听话，嗯？”

乔青青不是什么好人，善人，否则也不能第一次动手就下狠手，打起小混混来心硬如铁。她也不喜欢小孩，但乔安已经不算孩子，又懂事有礼貌，乔青青心里，确实有些和她有关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