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夕与杏高相互对视,震惊之余还不忘继续蹲下,从月季花下挑些干净土壤,把花盆重新填满。
宋怀夕边挑着土壤,边对远松说道:“这月季花的土壤应该能养活这朵白菊吧?”
远松剪除着白菊花腐烂的老根,说道:“可以的,后期再浇些发酵好的菜籽饼肥水就可以了。要是没菜籽饼的话也可以去油店里买些豆饼或者是花生饼。”
“而且……”
远松将白菊花底部的土壤重新压实,“这花根部有些地方被人恶意拉断了。应该是花匠换盆时没用心,直接将它扯出来了。”
远松仔细检查宋怀夕收集到的土壤,确定潮湿度可以用后,再将其小心种回金盆里。
宋怀夕看着新换好土壤,心中多了几分窃喜,“根部被扯坏了?”
“是啊~”
远松轻轻压实土壤表面,说道:“不过没关系,这花还有救!我仔细看了这根部情况,还没坏死,里面都白白嫩嫩的,健康得很呢~”
宋怀夕点头感谢道:“今日有劳你了。回头我会亲自向曾川夸赞你的。”
杏高掏出怀中的小金袋,塞到远松的口袋里。
远松连忙用衣服擦着沾满泥土的手,慌忙地将它掏出,重新塞回杏高的手上。
远松:“不行的!不行的!!队里的规矩我不坏!少君你还是收回去吧!”
杏高重新拉起她的手,将金钱袋放回远松还未擦干净的手上,说道:“这是少君赏给你的。你若是拒绝不收,不是浪费了少君的心意吗?”
远松看着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子,还是严肃摇头。她不敢看向一旁的宋怀夕,只是很认真地将钱袋子放回杏高的手上。
远松认真地说道:“我不能拿曾大人的知遇之恩用来牟利。她要是知道我为了私心收下钱袋子,肯定会伤心的。”
宋怀夕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远松抱起浇过水的金盆栽回屋。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杏高将那带有泥土的金袋子替到宋怀夕面前,她唤道:“主。”
宋怀夕抱臂点头,“母亲训练有方。”
杏高低头含笑,将那带有泥土的金袋子重新塞回怀里。
事发之前,宋怀夕原本想着,要是这人从中真发现了什么,这将这钱当作封口费,让她/他识趣闭嘴。
如今看来,是她想多了……
宋怀夕同杏高一起回到屋内。如今这金盆菊花的“秘密”,她们已经揭晓了。
接下来,就要看凌风那边,她们调查的结果了。
入夜,宋怀夕合上夜读书本,吹灭床头蜡烛。
如今都过去了三天,还是没收到凌风那边,传来的有用信息。
难不成,左公指的舞伎不在宁州?
宋怀夕辗转反侧还是觉得此招过于冒险了……
左公在她们面前,有意抬高这盆菊花的背后价值。
菊花根部恶意受损、花匠移盆“不小心”、高价收购。
根据花盆底部那一行字,足以说明左公早已知情。
既然她都知情,还故意提起“舞伎”的身份。
然而幽辞又刻意引导,宋怀夕等人前往姜承文府上查看,似乎是想让她们去验证姜承文是不是在“金屋藏娇”。
真相虽摆在眼前,可宋怀夕还是不愿意去触碰。
她想先查出那位楚美人真实身份。只有查出他/她的背景,才能顺藤摸瓜揪出那封信的背后主人……
宋怀夕还是睡不着。她起身想点起蜡烛继续夜读,可这时凌风悄然推门而入。从后院进到宋怀夕的屋内……
火苗在宋怀夕的手上亮起,屋内再次恢复光明。
凌风从黑暗中走来,她与宋怀夕对视的那一瞬间,遗憾地摇摇头。
所有的答案,不言而喻。
“哎——”
宋怀夕将油灯放回桌上,语气低沉地说道:“还是我太心急了。”
一封书信被推在宋怀夕的面前,宋怀夕抬眸瞅见书信上的字后,瞬间瞪大双眼。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凌风。
凌风道出实情,“这是我在东头青楼里,一位扫地下人托我转交的。我见信封最外层包着一层油皮纸,内容更是不同寻常。便将它带回来,亲手交给你。”
宋怀夕盯着信封中央,“宋怀夕轻启”的五个大字,方正端肃,笔力沉稳,棱角分明,锋芒自敛。
“那人还说了什么?”
凌风:“那人不过是个送信的,顺着查下去,就跟人间蒸发了,竟然查不出半点线索。”
宋怀夕看着书信的内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