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步履蹒跚地带她们走进里屋。
幽辞举起手挡住自己的嘴,指着老爷爷的驼背,就对宋怀夕揶揄道:“老爷子老了,以前打人的力气贼大!”
老爷爷在前方不服输地说道:“哼!我还没老到耳背听不清事的地步!”
幽辞还故意在他面前惹他生气,气得老爷爷逮到机会就用拐杖敲他的头。
“碰!”
声音清脆无比,幽辞捂着脑袋就委屈地抱头,原地耍赖。
老爷爷不理他直接领着宋怀夕进屋。
宋怀夕等人见状轻笑,给他找台阶进屋。
屋内摆设确实很震撼人心,让人见了就放心三分。
从地而起的药柜,排排竖立在屋内。
不同药材堆放在一边,老爷爷让宋怀夕躺在铺着软垫的木床上。
木床看起来有些年纪了,但粉红色碎花软垫让它多了分俏皮亲人感。
老爷子拿着自己的医疗箱,扶着后背,慢慢坐到木床的椅子上,叹气道:“我这些孩子哦——只会给我找事做,都多大的人了?还整天惹祸。”
幽辞在后边捣鼓着老爷爷没弄完的药材,边干活边不服地回怼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再说了,我比其他人乖多了吧?好歹带来的都是活人。其他人连尸体都敢背回来。”
“哼!”
老爷爷察看宋怀夕受伤的腿,看着她瘀紫的痕迹,边为配制药膏边回复他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浓郁的药膏被老爷爷慢慢涂抹在宋怀夕的腿上,他指挥着站在一旁的杏高,去将柜上的纱布拿来。
而凌风则陪着幽辞,一起帮老爷爷检查药柜剩余的药材,将其一一补足。
在老爷爷家休养了许久,久到天色已黑。
倘若不点起灯笼继续前行,人们必会迷失于浓厚的黑暗中。就算面对危险的到来,也陷入不知情的困境,就此失去性命。
然而幽辞还不想死呢~
他的求生意识强得很!
幽辞很自觉地点亮老爷爷家四盏落灰的灯笼,也不知这是谁故意落在这儿的。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四盏漂亮的灯笼,已经被幽辞私自收入囊中。
药馆地方偏僻,他可不想回去的路上,摸黑前行,无意吃瘪。
“诺~”
幽辞坐在外边的台阶处,将手里点好的大灯笼一一分发给宋怀夕三人。
幽辞:“这边地势不太平坦,晚上还是点些灯笼比较安全。”
老爷爷拿着一包药膏塞在宋怀夕怀里,慈祥地说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过也无大碍。多涂几天药膏就好了。”
宋怀夕微微欠身,双手接过药膏,语气温柔且恭敬道:“多谢老人家救助。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的。日后定会厚礼相报。”
“害——”
老爷爷摆摆手,“医者不求这些,你好好的就行。”
幽辞这时走了过来,搂着老爷爷的肩膀,轻轻摇晃道:“她要给你,你就收着呗。再说了,你不收着,她回去不得内疚死?”
“就你凭嘴。”
老爷爷轻打幽辞额头。
幽辞故作吃痛的模样捂着头,夸张地叫唤道:“哎哟——真把我打傻了该怎么办哦——”
众人哈哈大笑。
幽辞带她们三人离开此地,他回去的路上还在庆幸两件事。
一、宋怀夕的私卫没有跟上来。
二、今日并无其他猎人前来。
光是实现其中一项,都够幽辞头疼的了。
幽辞问道:“你们直接回去,还是怎样?”
宋怀夕沉思说道:“要是回去了,怕是很难脱身了。”
凌风看着手里的证据,提议道:“不如我们干脆去调查这些信物吧!反正回去了,也是被关起来。”
杏高:“主意不错。”
幽辞笑了,连忙问道:“不是,你们怎么混得这么惨呀?连人身自由都没有,还出来查什么案呀?”
“一言难尽呀!”宋怀夕摇头苦笑,“不知为何,刚到宁州,家里的私卫便跟来了,只听母亲的命令。每次回去看着她们就头疼。”
“嗯~~~”
幽辞眼底笑意加深,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向她们引荐道:“不如,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人怎么样?”
杏高眉头紧蹙,警惕道:“什么人?”
幽辞自豪地说道:“我们鬼市管事的~人称‘小鬼神’!宁州之地,不!应该说天下之事,就没有什么能逃过她法眼的。有人还说她能通天神呢!”
“这么厉害!”
宋怀夕感慨道:“那见到这位贵人,怕是要很高的门槛吧?”
幽辞:“她有一点不好,就是爱钱。你要想见到她,这银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凌风笑道:“我们主最不差的就是钱。”
宋怀夕低笑几声,便问幽辞,“你说的这位贵人叫什么名字呢?”
幽辞摇头感慨道:“还真是外乡人,都说到这地步了,还不知道什么人。”
看着她们为难的样子,幽辞也不卖关子了,他用充满神秘与传奇的语气,将自己最高领导给暴了出来:
“那人就叫——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