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怀夕点头,提起其中划成绳索的布料,“看样子是遇刺了。”
杏高靠近桌边,将血衣摆齐。因为长期血液不均匀地浸染,导致衣服颜色深浅不一。尤其是左侧腰部与右边肩背,颜色最深。
杏高对此推理道:“腰部与肩处,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可衣服上的血迹这么多,说明这衣服的主人并没有及时止血。这衣服破败不全,下边又有明显刀割撕裂迹象,看样子并没有及时就医。用料有限,只能就地取材。”
宋怀夕点头,肯定她的说法,在一旁补充道:“说明这件事的隐情,远不止我们目前得知的那么简单。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将这衣服送到我们面前,恐怕是想提醒我们这背后隐藏着一些秘密……”
凌风:“看这样子……伤势不浅……”
宋怀夕:“说明刺杀情况,不止发生了一次。”
三人将圆桌团团围住,一同盯着上面的血衣发呆。
倘若这衣服的主人真是苏言,那这件血衣还能保存至今,其目的性简直不要太明显……
事情变得复杂了。
宋怀夕盯着这件衣服的眼神,越来越凝重。她的心情,比得知实情后,还要复杂很多。
苏言的伤势,比母亲与陛下所说的,要严重许多……
宋怀夕一瞬间,竟然无法分辨。
究竟是母亲与陛下被人蒙蔽,还是——
自己才是被骗的那方?
宋怀夕扭头看向凌风,“信里说了什么?”
凌风将怀里破了一个洞的书信,递给宋怀夕。
宋怀夕将其打开,发现上面的字迹歪歪斜斜,却刻意避开破洞,显然是特意写给她们看的。否则怎么会有人字迹怎么丑呢?
这字歪歪扭扭的,像一群泥鳅在纸上爬过,留下来的乱七八糟的痕迹。
真丑,宋怀夕在心底悠悠地吐槽,要是她敢将字写成这样,宋仁旭怕是早将她乱棍打死了。
宋怀夕认真辨认着信里的内容。
“明日子时,老地方相见。只准一人前来,多了格杀勿论。”
就是如此简单的字,这人还故意写错几个。
真是奇怪,倘若他真是幽辞,又怎么可能会不识字呢?
他不识字,又怎么会签合同,写诉书呢?
杏高担忧道:“主,我们一起去吧。”
凌风:“这人过于狡猾,不可轻敌。”
宋怀夕轻笑,笑意仅浮现于嘴角。她将那封破了个洞的书信,点燃烧毁。
“既然他都提前预料到这些事——”
宋怀夕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冷气,“那我们为什么不提前送给他一个惊喜呢?”
屋外,宋府侍卫长将屋内宋怀夕等人的对话,全部听入耳中。她沉默不语,只能按照命令,将这一切全部记在心中……
午夜子时,宋怀夕三人如愿各戴佩剑,坐在所谓的“老地方”等候“送衣人”的出现。
可宋怀夕等人不知的是,在她们深夜潜伏出府时。宋府私卫已经潸然暗藏在“老地方”四周的树林处,守株待兔般等着幽辞的到来。
宋怀夕还在捏着时辰感慨道:“这里房屋真隐蔽,四周还有竹林紧密环绕。要是从后边杀过来,都要费不少时间开路呢。”
凌风点了点头。她从第一次来时就注意到,这座木屋建得极巧,巧在能巧妙借助四周山势与林木作为遮掩。
最外层利用层层相似的树林,无意间误导闯入者失去自己的方向。内部靠近木屋处,又有层层的竹林作为保护屏障。
然而这木屋建在山腰处,道路陡峭上行。若是有马车前来,只怕是很难到达此处。
凌风赞叹道:“很费些心思了。”
就在她们三人坐在屋内,疑惑地探讨幽辞为何还没到来时。
木屋外,远处的树林里,幽辞正与宋府的私卫交战。两者杀得那叫个热火朝天,刀光剑影中,杀机四伏。
就算幽辞的武功在鬼市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但是面对宋府精兵,他还是差得远呢!
敌众我寡,幽辞决定不恋战,直接撒手逃跑。
“md,一群缺德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幽辞一边痛骂,一边与这些要他性命的人周旋。
幽辞左臂中招,疼得心里直蹿火!气得他咬牙切齿决定,回头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他要将这些人,统统挂上悬赏榜!!!
到时候他再写封千字诉书,让宋怀夕等人永远进不了鬼市大门!
“气死我了——”
幽辞眼睛通红,握紧剑柄,杀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