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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吃瓜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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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十二年七月五日,应天城。

城南古钟敲响的第三声,陆陆续续的人群,涌现在大街小巷上。来自五湖四海的考生们,都携带考试用品及随从,匆匆赶往应天城内,城子庙处参加科举会考。

今年的科举考非同小可,还未确定科考日程时,就已经传出,此次科举考由女帝亲自监督。信息一出,瞬间轰动全国。不少远赴应天城的考生,怒砸千金长期居住在京城,只为见证自己,金榜题名的那一刻。

通往城南的城子庙永安街上,那可真是热闹非凡。

从城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四面八方的百姓就络绎不绝,涌入各条街道上。马车,行人陆陆续续的拥挤进城,生怕误了吉时。

不到半个时辰,永安街便被挤得寸步难行。平日里坐惯了轿子和马车的贵人们,也因车群的堵塞,纷纷起了弃车步行的念头。

虽然巡抚们早早来到,积极维持各条街的秩序。可就着现场堵塞的情况,巡抚的努力还是于事无补。前来参考报名的人数,早就超过知府的预料,她们都搞不懂,哪来这么多的陪考人员?!

就算如此又能怎么办呢?女帝有诏在前,大招天下有才华的前来参考。身为巡抚的她们,只能尽所能地疏散人群,避免发生大规模的踩踏事件。

可就算如此,也依旧没用……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大批因为堵塞而感到心情不快的人,为了快些前行跟身边人吵架。

身为护卫督察的叶庭书感到甚是无奈。她稳坐黑马之上,威严地俯视着四周,防止发生暴力行为。叶庭书穿着黑袍双鱼督察服,贴身的衣物无形中勾勒出女性优美的体格。精致的五官上,罕见地透出一丝怒气,剑眉星眸美得让人难以忘怀。叶庭书嚣张上扬的丹凤眼里,尽是冷冽的寒意。就算有人不知好歹地想上前搭话,也会被她眼中的犀利吓得不敢多语。

叶庭书手握黑色长鞭,腰配御赐的盘龙宝剑,头戴金丝缠玉发冠,脚着银丝锁云皂靴。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叶庭书身份高贵,她与周围护卫队相比简直突兀。叶庭书带领着其余护卫成员,严厉地维持着周边秩序。

你若是问叶庭书为什么来这当护卫督察,那她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向来怕麻烦的叶庭书,为了配合某人的完美计划,不得不走动关系,向上申请任职,摇身一变成为护卫督察。她一边要忍受周围的喧闹声,一边还得替某人监督四周的实际情况。

然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叶庭书现在根本不知道宋怀夕究竟在哪里!!!

她可是为了护送宋怀夕才来这里的!

一想到这,叶庭书就感到头疼。为了配合某人的完美计划,天还未亮,她就带领各组小队,来到应天城分配任务,各司其职。结果忙了半天,她都没收到宋怀夕的消息……

尽管现在的叶庭书稳坐黑马之上,神情淡然,实则内心早就崩溃到翻白眼。可是为了不被她人察觉,她不得不维持自身形象,尽心尽力营业。

叶庭书内心深处的焦急与无奈感,愈发强烈……

马上就到约定时间了,可叶庭书到现在都没看见,宋怀夕的影子。

这家伙……

叶庭书嘴角勾勒出一抹,无力的微笑。

她身边的护卫见了,内心难免打寒战,还以为自己哪做得不够好呢。

应天城,城西处花鸟街道。

与城南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的是,城西的热闹程度那真的超乎众人想象。仿佛考试的紧张感,与城西人无关般,她们照旧像往常一样用心营业着。满街的喧闹声,告诉外乡人这才是应天城平日的真实写照!

街道两旁的商铺,真是鳞次栉比,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耐心欣赏。

街边的建筑物高低错落,飞檐翘角,每一处都代表了应天城这悠久的历史文化。

更有意思的是,每家店铺前,五彩斑斓的灯笼与鲜艳的布条,都写上自己招牌的名字。店家们都任其随风飘扬,挂上去便不再多管,哪怕其中一两个因风吹落了,店家也任他人拿走,不去过多阻拦,就当上天为其去除晦气了。

什么茶楼酒馆、香料布匹、药铺杂货、打铁发廊、饭店糕点……这些店铺如同春雨后竹笋般,在这繁华的街道上再常见不过了,让人感觉不到稀奇。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不同老板的揽客声。然而宋怀夕就是喜欢这种热闹的生活感,沉浸式融入其中去感受不同的生活环境,这让宋怀夕找到生活的意义。

守护平民百姓的幸福,不就是官员后代的职责吗?

宋怀夕还像往常一样,转到西街角处,去光顾那家老牌子包子店。热气腾腾的包子香味,扑面而来,吸引了许多路人停步。宋怀夕还算走运的,在这高人流量的店铺,还能碰巧抢到落脚的座位。因为地方狭窄,座位有限,宋怀夕便同三位互不相识的人拼桌。

坐在宋怀夕左侧的少年,瞅见宋怀夕的侧颜后,难免透出羞涩之态,他低眉垂眼地打量着宋怀夕的装扮。

乌黑的秀发犹如丝绸般,被梳成高马尾垂落在背后,耳边的碎发被编成细小的麻花辫,一同由白玉冠约束着。另外她穿着月牙色的飞鹤祥云衣,将整个人衬托得仙气飘飘,与众不同。

那人仔细打量着宋怀夕的布料,看样子,倒是自己没见过的款。像丝绸般光滑,布料又自带暗纹,若不是阳光照在她身上,他还真看不清上面的万福图纹。

宋怀夕的腰间又悬挂一枚白玉牌,玉质温润如凝脂,看起来都是块稀罕物。圆玉牌上刻满了复杂的盘枝花纹,其做工精细到让人叹为观止。抛开那玉质不谈,就它那做工就是一大笔费用吧……

宋怀夕注意到同桌人打量,于是扭过头来,对他礼貌一笑。

那人看清宋怀夕的全脸后,更是痴迷到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这人,可真美呀……

弯月柳叶眉不染则黑,明亮清澈的杏眼里透露出,难以描述的坚定与自信。高挺的鼻子为她整副面孔添加了几分魅力,尤其是她那带笑的嘴唇,勾人心魄。

等那人回神时,宋怀夕已经领着包子走远了……

“啊?”那人遗憾地感慨道:“可惜,还没说上话呢……”

像他这种痴迷的眼神对于宋怀夕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她自幼生活在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旁人打探的目光。当然这种目光像是打量物件,宋怀夕也不喜欢。

宋怀夕提着包子又漫步游走在城西的街道上,这条街道最值得夸的是什么呢?宋怀夕咬口包子感慨道,大概就是美食吧。在应天城城西处,天下所有的美食都齐聚此地。这里的饭馆茶楼,更是没话可说。以前女帝微服出访时,还带着宋怀夕来这边吃过饭呢。

当然在城西处,最吸引人的,还真不是这些美食,而是这条街的尽头——应天城最大的颜色交易行。在这颜色交易所里,都不知道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宝贝。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所有难得一见的宝贝。什么违法的六色春彩图呀~还要什么应天城美男美女秋色秘访呀~什么东西都有!

宋怀夕到现在都佩服,朝廷那么严厉扫黄的情况下,都没把这些图书全部扫除干净。

要是她上位为官,第一时间就是彻底清理掉,这些毁人心智的东西。

在这颜色交易行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卖不了的。就算有,也只是你出的价格不够高,难以让人动心~

只不过,因为城西居住的多为平民百姓,生活中不可控制的因素过多,鲜少有贵族屈尊降贵,总是游玩此处。

像宋怀夕这种的,倒是个例外。

宋怀夕嫌弃宫里的规矩森严,没有乐趣。为了找些乐子,宋怀夕只要逮住机会,就会来到这种,烟火味强的街道逛逛。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宋怀夕总会乔装打扮后,才来闹市闲逛。

每一次的出行,宋怀夕都能收获到许多乐趣。不是腰间系着新口味的瓜子,就是怀里塞着最新版的小人书。倘若能赶上好时候,遇见别人吵架,她也会找个地方,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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