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挽和覃果凑成对，已经将近半年了，日子过得像流水线。

画画、做蛋糕、拌嘴，日复一日地转圈圈。

俩人默契地给自己贴上“双性恋修成正果”的标签，可有一件事始终像个没响的哑炮，悄咪咪地埋在他们中间。

那就是：睡觉。

这天晚上，俩人窝在覃果住的地儿。

覃果套了件粉嫩嫩的吊带睡衣，胸口上还印着几颗小草莓，窝在沙发上看他改稿，整个人懒洋洋地缩成一团。

正值梅雨天，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像给屋里加了层潮乎乎的滤镜，空气都黏糊得不行。

路挽画着画着，手有点抖——不是冷的，是覃果那双眼睛盯得太热，热得他后脖颈都冒汗了。

“路挽。”她冷不丁冒出一句，声音软乎乎的，“我们什么时候能睡一觉呀？”

路挽手一滑，画笔在纸上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差点没把画废了。

他扭头，脸红彤彤的：“哈？睡觉？不是每天都睡一块儿吗？”嗓子有点哑，眼神还飘了飘。

覃果坐直身子，睡衣下摆晃了晃，露出半截白嫩的小腿。

“不是盖被子纯睡觉，是荤的那种啦！我们都同居这么久了，不试试嘛？”

她歪着头，语气里带着点撒娇，又有点直白得让人招架不住。

路挽脑子嗡地炸开。

他当基佬那会儿是彻头彻尾的纯0，十年感情史里全是躺平挨收拾的剧情，从没主动开过荤。

覃果是他第一个勾起冲动的女生，可一想要真刀实枪地上阵，他心里就怂得跟被逼上梁山的细狗男似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我……我有点怂了。”他挠挠头，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似的，眼神还躲闪着，“你不紧张？”

“紧张呀。”覃果挪过来，脸红红的，“我也很久没睡人啦，一起试试……可以吗？”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期待。

路挽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喉结滚了滚：“那你还敢提？”

“这有什么不敢的呀？”覃果笑得娇俏，凑近了点，热乎乎的气息蹭着他，“我查了攻略，嘻嘻嘻，可以慢慢摸索嘛~”

她歪着头，语气轻快又有点勾人。

“攻略？”路挽瞪圆了眼，“你查的啥攻略？”

“就…咳咳，双性恋初.夜指南。”覃果掏出手机，麻溜翻出一个网页。

标题大剌剌地挂在那儿，刺眼得让人想捂脸。

【从gay到双，如何优雅开.荤】

“上面说可以试试GB，女攻男受，我用道具……”

路挽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声音都卡壳了：“啥？GB？你你你、你那个我？”

他指着自己，眼神慌得跟撞了鬼似的。

“对呀~”覃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手指麻溜地点开购物车，给他展示一个粉嫩嫩的小道具，“我都挑好啦，你不是弯得挺纯吗？我怕你不适应我这样……”

她低头，然后比划了一下自己胸前的曲线。

睡衣绷得有点紧，两朵轮廓若隐若现。俩人平时亲嘴没少亲，可这里他还没碰过……咳咳。

路挽盯着那道具，脸下意识地一红，结果覃果这么一比划，他脸红得直接像是点了把火。

他没立马点头。

本能地觉得，GB听着是挺刺激，可对她似乎不太公平——覃果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道具的附属品。

他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决定摊牌。

“糖糖，我跟你掏心窝子说实话……”他声音有些抖，“我以前是纯0，全是被人伺候的份儿，没主动开过张，连石更起来都费老鼻子劲了，真要论丁丁实战经验，我基本上是个雏儿。”

覃果愣住，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啊？你没用过啊？那你跟我亲的时候……”

她瞪圆了眼，声音里满是好奇。

“有感觉！”涉及男性尊严，路挽连忙应道，“你是第一个让我有反应的女生，虽然我也搞不懂到底为什么。”

覃果捂着嘴，乐开了花：“那你以前怎么没感觉呀？”

“因为我0啊，支不支棱的，都无所谓。”路挽崩溃地薅了把头发，语气里带着点自暴自弃，“我前男友们都是1，石更的活儿他们包了，我负责躺平当咸鱼。”

他瞅了覃果一眼，眼底有点无奈。

“躺平？”覃果脑补了一下，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没喘过气，“宝宝，你也太可爱了吧！”

“可爱个屁。”路挽瞪她一眼，耳朵尖红得滴血，“我现在石更得起来，可没啥技术，你别笑话我。”

“谁笑谁是小狗！”覃果拍了下胸脯，眼角都笑红了，“我也很久没发挥啦，我们两个呀，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

路挽看着她，心跳得跟擂鼓似的，他试探着问：“那你还想GB吗？”

“嗯，暂时不想了。”覃果把手机往旁边一甩，认真地说，“你石更得起来就行，那就今晚不用道具，反正还没到货呢，我们先正常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