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键一按，他觉得自己像是刚从悬崖边硬拽回来一只脚。还好还好，应该有救。

结果覃果甩回一个更欠揍的笑脸：

【怕什么呀？】

路挽下意识地想回怼一句“谁怕了，你特么别瞎说”，字都敲完了，正准备按发送键。

对面又是一条——

【哥哥~我又不掰你。】

“澎！！！”

路挽盯着这句话，心直接炸成了一场烟花秀……五彩斑斓的那种。

gay魂被蹦得碎片满天飞，直喊救命。

他瘫在椅子上，内心独白跟按了快进键似的轰轰作响：你不掰我，我都快把自己掰成绿油油的腊八蒜了！这女人到底是糖果还是毒药啊？掰得我审美都塌房了，肌肉男变萌妹，我还怎么接单？！

他抓了抓头发，崩溃地盯着画板上的鬼畜猛男，越瞅越觉得这张画在冷嘲热讽：兄弟，你弯得够呛，连我都拉不回你。

这款甜妹，简直是行走的爱情毒剂……

路挽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神散得像丢了焦距，自言自语地嘀咕：“谁能把我从这腻歪的深坑里拽出来啊？”

话刚落地，脑子里又蹦出覃果端着泡芙傻乐的画面，心跳又不听话地飙了起来。

他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脸，低吼：“路挽，你给我醒醒！你是个猛男毒唯，不是甜妹粉！”

下午，覃果还是杀上门来了。

手里拎着一袋泡芙，可脚步却没了往日的蹦跶劲儿。

她一进门，那股小太阳的气场像是被谁一把抢走，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扔进沙发，像个漏了气的气球，长叹一声：“我今天被客户骂惨了，说我的蛋糕甜得跟喂猪似的，咽都咽不下去。”

那语气，活脱脱一个职场失意小老板。

路挽正叼着根没点火的烟，听到这话手一抖，差点把烟杆掰成两段。他愣了半秒，赶紧从桌子底下摸了瓶矿泉水递过去，试探着问：“你不是甜品界的扛把子吗？咋还有人挑你刺？”

他语气里透着点诧异，脑子里却不受控地冒出个诡异的画面……

覃果端着个蓝色蛋糕，站在一圈客户中间，被拉进了一场临时批斗会。

一个大妈裹着花头巾，拎着菜篮子，手指差点戳到覃果鼻子上，咆哮道：“这蛋糕蓝得跟厕所清新剂似的，你是想甜死我还是毒死我？”

旁边一个西装男抱着胳膊，鼻孔朝天，阴阳怪气：“造型倒是挺帅，可这颜色，我还以为是给外星人办生日会，甜得我舌头都想报警！到底是给人吃还是给蚂蚁开party？”

有个染着绿毛的小年轻更夸张，直接掏出手机对着蛋糕开直播，嘴里嚷嚷：“家人们，这小熊歪得跟喝醉了跳广场舞似的，艺术？这是灾难吧！”

还有个老大爷杵着拐杖，眯着眼凑近一看，吓得往后一跳：“啥玩意儿？这是蛋糕还是你家马桶刷染了色？”

覃果被围得满头大汗，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护着蛋糕左躲右闪，嗲嗲地反击：“你们懂什么呀？这是忧郁系帅哥蛋糕，高级得很咧。”

可没人买账，客户们七嘴八舌越吵越欢，场面乱得像菜市场撞上了脱口秀现场。

她一急，蛋糕“啪叽”掉地上，小熊脑袋滚到绿毛男脚边，对方还补刀：“啧，连落地姿势都这么丑。”

路挽脑补到这儿，嘴角歪得跟抽筋似的，硬是憋着没笑出声。

咳咳，幸灾乐祸什么的，绝对没有！都怪他想象力太丰富，没办法，这该死的职业习惯……

“你表情怎么这么怪呀？”覃果接过他递来的水，拧开盖子“咕咚”猛灌了一口，喉咙滚动间带出几分疲惫。

她揉着太阳穴，满脸生无可恋：“扛把子也扛不住啦，我做了十个样品，十个呀，结果客户挑得跟选美评委似的，‘太甜了’‘太腻了’‘吃完想吐’，说得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卷铺盖跑路，去街头摆个煎饼摊混日子算了。”

说完，她随手把泡芙往茶几上一扔，整个人脑袋一歪，像只没罐头吃的小猫，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路挽盯着她那副蔫儿吧唧的模样，平时那张笑得跟花儿似的脸，如今皱成一团，眉眼间挤出的疲态……居然意外地有点味道。

他干咳一声，掩住那点莫名的心思。

他撕开泡芙包装，随口甩出一句：“那你跟我一样，emo到天亮得了，反正我都习惯了。”

语气懒散，随手扔了个没什么分量的安慰过去。

覃果闻言幽幽地抬起头，苦笑了一声：“我早就emo了好嘛？不然你以为我老往你这里跑，是喜欢你啊？”

她声音低低的，像在自嘲，又像是对着空气吐槽老天爷的不公，尾音拖得有点无力。

“哈？”

路挽脑子像是被卡住的齿轮，愣了半秒，手里的泡芙一个没拿稳，“啪嗒”掉地上，滚了两圈裹上一层灰，惨兮兮地停在桌腿边。

他瞪大眼睛盯着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没转过弯。

啥意思？这甜妹还有隐藏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