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橪别的不说,嘴巴是无比的甜,只尝了一口就盛赞许妈妈的手艺,夸得许妈妈又给她多盛了几个饺子。
“太辣了,你吃这个。”
许青拾伸手,把姜橪面前的辣椒蘸碟换成了酱油。
许妈妈抬起眼,和许青拾对视一瞬,然后把饺子在蘸碟里过了一圈,说:“青拾,你可要对你的朋友好点儿,在学校里,不要不合群。”
许青拾的嘴唇被食物的热气熏得湿红,瞳孔泛着水色,说:“知道了,妈。”
气氛怎么有些奇怪。
姜橪赶紧澄清,“没有阿姨,青拾的人缘可好了,大家都很喜欢她,她对我们也都特别好。”
许妈妈笑道:“行。不过以后她要是欺负了你,你就跟阿姨说,阿姨来管教她!”
姜橪:“她不会欺负我的!”
许青拾弯起眼睛,温柔的对着姜橪笑了笑。
吃完饭,许青拾陪姜橪下楼,把那条项链装进她书包里,然后送她坐车。直到看着车灯划进璀璨的光流,才转身回了店里。
*
最近的天气都挺邪门,要么起大雾,要么刮大风。
姜橪顶着风出了院子,院子里的植物都被吹得往一个方向倒伏,像在跟她拜别。姜橪把校服拉链拉到下巴,弓着身子钻进姜槐车里,然后掏出小镜子,用手指梳了梳蓬乱的刘海。
姜槐对这人时不时就要搭个顺风车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垂着眼继续翻书。
姜橪瞄了眼,是一本关于AI的书,讲的机器人建模、控制与视觉。
这姐姐书看的还挺杂。
姜橪梳好刘海,桃花眼微弯,乌亮的眼珠带着些讨好的笑意,“姐姐,我以后可以每天坐你的车去学校吗?天气太坏了,我这身子骨有些受不了。”
姜槐合上书,看向姜橪。
面颊饱满气色红润,看起来健康状态非常不错。
姜槐:“你放心,你这身子骨,没有个九级十级的风都吹不起来。”
姜橪:“……”
车子开了一会儿,姜槐让司机停车,扶了扶眼镜,说:“赶紧去。”
外面是早餐店,姜橪火速下车奔向杂粮煎饼,刚梳好的刘海又被风给吹乱了。
“谢谢姐姐!”
班里的表演道具准备好之后,便开始排练。
排练节目不能耽误上课,都是用的课余时间。一中从高一到高三有好几十个班,学校的排练室很快就被人占满了,表演武术的那几个同学在教室里伸展不开,就去走廊练习,被教导主任发现之后严厉制止。
“我说你们,简直是一群皮猴子!这样炸鞭炮似的砰砰往后翻,要是不小心翻出了栏杆,搞出了社会新闻,那还得了!”
……
那几个同学挨完训,一呼啦的又跑操场练去了。
沈若若只是一天没来,就被安排了个说相声的活儿。她手里拿着两块竹板,满目茫然地站在桌子前,跟搭档李渊大眼瞪小眼。
沈若若:“我觉得……”
李渊:“唉,您说。”
沈若若:“我根本就不会说相声。”
李渊:“嘿,谁说不是呐!”
沈若若一板子敲在李渊头上,怒道:“边儿玩去,没让你现在给我捧哏!”
李渊捂着脑袋跑了。
排练这事,姜橪倒是不急。她选的是一支节奏比较简单的古典舞,早就跳的滚瓜烂熟了,而且排练室没位置,要她在班里当着大家的面练,总觉得有些奇怪。
沈若若不练相声了,扔了竹板,剥了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又扔给姜橪一根香草味的。
然后嗦着糖打开游戏,开始组队。
嗨呀,相声哪有游戏好玩儿!
中午,食堂,程潋长身玉立,站在窗口点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标记的原因,姜橪总觉得程潋的气质好像变了一些,以前像是开了锋的刀刃,有种锐不可当令人不敢触碰的狠劲儿,而现在,就像是三月的春竹,融了雪破了霜,唇角一挑,便是豁然明朗。
姜橪拍拍脸,完球了,她堕落了。
她竟然也开始对着程煞神犯花痴了!
程潋点完餐,回到座位,就看见姜橪正皱着一张脸往外挑苦瓜。
碧绿的苦瓜片在最上方的餐格里堆成一小撮,接着是花椒,再接着是切成两半的蒜瓣。
程潋:“不要挑食。”
姜橪:“没有挑食,这些都是增香的大料。”
程潋:“苦瓜也是?”
姜橪表情真挚,“不是,但我一点苦也不能吃。它是那勺烩三丝里掺上的,我根本就没想盛它。”
沈若若柠檬鸡爪都忘了啃,满眼陶醉的看着程潋和姜橪的互动,老天爷呀,原来嗑到真的,竟是这般酸爽的感觉!
姜橪也不知道沈若若怎么有了钱还来跟着她们吃食堂,还以为她是爱上了食堂的饭菜,就从自己的餐盘里夹了个鸡腿给她,说:“多吃点。”
沈若若来者不拒,“那我就不客气啦!”
啃着鸡腿,沈若若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惆怅,心想,在这张桌子上,有一对地下恋人,还有一个秘密守护者,而只有许青拾,她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自己这狗粮吃的好孤单啊!!!
许青拾看了沈若若一眼,从刚才起,这人就一直偷偷瞄她,而且数次欲言又止。一脸的我有个秘密,你怎么还不问我是什么秘密?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这种有点急迫又有点坚毅的表情。
许青拾:……
还是少玩点游戏吧,别给孩子玩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