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影定定的看着他,伸手抚过他的眉眼,认真的说:“你说你是鄙薄的武夫,可你年少为将,为的是大雍安定,天下太平,其实你不必妄自菲薄,我是欣赏那些文人风骨,但我,只喜欢你。”
我只喜欢你
我只喜欢你
我只喜欢你
裴霁只感觉空气突然寂静下来,耳边环绕着温清影的话,他再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温清影看着裴霁呆愣的表情,伸手握住他微微抖动的双手,直视他的双眸,
“可能我从未同你说过,也甚少表露出来,但我知道你为什么给我做发簪,送玉梳,因为我明白,我也愿意,所以才收下。”
裴霁垂眸,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那双手那么软,却又那么坚定。
温清影感觉手背湿润,低头,看见滚烫的泪珠滴落,掉在她手上。
裴霁在哭?
她怔愣片刻,抬手擦去裴霁掉落的泪珠,语气中夹杂着无奈:“我下山以来就见了你四次,你有两次都在掉眼泪。”
裴霁抬头,脸上的泪珠不再,只是眼底还透着湿意,他举起手发誓:
“清清,等我,我会用满身军功来接你,我会去求陛下赐婚,到时候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
“好,我等着你。”
前世他们没有互通过心意,裴霁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将他放在心底,温清影每每想到他为了大雍的江山冲锋陷阵,皇城里却有人处心积虑的想杀他心底就疼。
温清影回文和殿的时候,宴会也已经接近尾声,她坐在位置上等着哥哥回家,瞥见案上的酒杯不知何时被倒了酒,感觉莫名,又发觉有股炽热的眼神打在她身上,抬头望去,萧成砚举着酒杯遥遥与她对视,眼底的深意让人胆寒。
温清影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勾起唇角,将酒倾倒于地,萧成砚的眸色更深了些,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眼让温清影知道,他看见了,皇宫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萧回的夺嫡之路很难,很难。
萧成砚看向坐在席上面色沉静的女子,知道她有些焦虑了,她每次心情不好时总会揉着手中的佛珠缓解情绪,他就是要她知道宫中一切耳目都握在他手里,见她倒了酒,萧成砚微怔,而后淡然一笑。
江山,美人,他都要,萧成翎抢不过他,裴霁也是。
亥时三刻
温清影跟着哥哥走出宫门,温清霖在席上被敬了太多酒,走路有些晃悠,倚在少书身上摇摇晃晃的跟同僚道别。
温清影上前将他扶上马车,温清霖一上去,就恢复了清明,只是头有点疼,揉着眉心悄悄瞥了一眼妹妹。
温清影会意,伸手替他揉着穴位,温声开口:“哥哥这是喝了多少?”
“这群滑头,平日我甚少跟他们出去,这是逮着机会灌我呢,要不是你哥哥酒量好,今日就是躺着出来了。”
温清影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嘱咐:
“日后哥哥在宫中也要记得小心行事,这皇宫到处都是三皇子的眼线。”
“你怎么知道?”
温清影沉默半晌,才回答:“反正就是……就是知道,哥哥小心行事就好。”
温清霖察觉不对:“他为难你了?”
“没有,是我离席回来,酒杯被倒了酒,三皇子还朝我举杯。”
温清霖重新放下心:“让宫女给你倒杯酒而已,放宽心吧,哪个皇子敢明目张胆的在宫里安插眼线?你没喝吧?你身体不好,不能饮酒。”
温清影无奈,她又不能把事情告诉他,要是说了,哥哥得冲到裴家去,看着哥哥完全不上心的样子,一时气恼,下手重了点。
“疼,轻点。”
“哥哥记得了,以后在宫里行事要隐秘些,虽说总是阿翎拉着你的,但后宫外男怎可多去?”
“好,好,哥哥知晓了。”
行驶中途,突然停了下来,温清影有些疑惑,
“少书?怎么停了?”
少书掀开帘子进来,轻声:“是江大人,说想跟公子一同回去。”
温清影有些烦躁的问:“他不是住江家吗?没事跑回来干什么,再说他今日入宫不是有乘马车吗?”
少书无奈:“江大人说,让马车送舒小姐回去了,说姑娘总不能让他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