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昼确认钱到手了才正眼瞧他,“看着人挺天真的,家里人也护得紧,手确实是乡下的,茧子都还在,善心大发还请我吃了顿饭,嗯……”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沈成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这人真是越看越不顺眼,算了,为了钱,再忍一忍。
“喜欢吃辣菜,没什么忌口,饭量大,刚一餐我看她是添了有三碗饭,还喝了口汤,爱吃肉,家里人也很迁就她,跟着她一起的那个奶奶话不多,倒是不怎么了解。”
沈成天思索一番,又给谢离昼打了一笔钱。
“我要你这次分班和她分一起,到时候……”
“想得美,”一听这话,谢离昼马上就把这笔钱退了,“我接你这笔生意只是为了赚外快,还想让我把成绩搭进去?你真是会想。”
“嘁!”沈成天不爽地看了她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勾起嘴角,欠欠地说:“你姐姐还躺床上呢吧,难道就不缺这笔钱?或者说……不怕再出什么意外?”
恶狠狠的眼神瞬间锁定住沈成天。
“我有把柄,你不也是,”谢离昼压下火气,“别忘了每次交易咱俩都是有转账记录的,大不了我就跟你这个大少爷拼个鱼死网破。”
谢离昼皮笑肉不笑,眼睛定定地直视沈成天。
“当然,鱼死网破我们都不想走到这个地步,”谢离昼歪头笑看他,“要是能建立稳定的长期交易,对咱俩都好——”
“对吧,沈少爷?”
少女斜睨着看他,嘴里叼着的烟早就被丢弃于附近的垃圾桶。
她伸出手,强行握住沈成天。
“我呢,要的很简单,钱;你呢,归根到底,也是为了钱,何乐而不为?”
沈成天勉强挤出一抹笑。
“合作愉快,你最好做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嘴里嚼出来的,沈成天咬牙切齿地说。
“不过我还是劝你,你选师长歌的成功率可比师湘君高。”谢离昼抽出手,准备踩着滑板离开。
沈成天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谢离昼盯着沈成天离去的背影,想起了请她吃饭的女孩。
师、湘、君,好土的名字,像上个世纪的人取的。
——
“啊……啊切!”
莫名从鼻中传来的痒意让远处的师湘君忍不住打喷嚏。
姜爱莲连忙给她拍拍背,“感冒了?都说了多加几件衣服。”
“不知道,感觉有人说我坏话。”师湘君皱了皱鼻子。
她身体一向健康,怎么可能是生病了。
自银杉回来后,师雁荷夫妻俩有事外出,闻杉也不知道去哪里忙了,她就和奶奶一起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
自打师湘君回到师家,师雁荷只要有空就来师湘君身边联络感情,连带着还有个师长风,不过师长风现如今去了学校,银杉又是寄宿制学校,今天倒是个难得的消停日子。
师湘君细细地将李不言送的药膏涂抹在姜爱莲身上的伤口,在33的指导下混了一定比例的生命药水,忙活了好一阵才涂抹完工。
今天也难得放了晴,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暖洋洋的温度让俩人都昏昏欲睡。
但姜爱莲毕竟还涂了有药膏,睡觉了难免有翻动,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师湘君聊着。
“今朝碰到那个……谢离昼,雁荷不是说不对劲嘛,你到时候小心点欸,”姜爱莲叹了一口气,“你碟家里头太有钱了也不好,事多。”
洗了下手,又坐回姜爱莲身边。
“知道,但不是也说了不确定嘛,说不定人家不是呢?”
她总不能说因为未来你们几个结果都差不多,所以初步认定谢离昼应该属于她的阵营吧?系统的事和谁都不能说,无法证实。
不过,也确实有很多疑点。
师湘君和姜爱莲一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去。
“这玩意儿要敷多久啊。”老人家想睡觉了。
“十五分钟吧,十五分钟过了还要配合按摩把那些药膏揉开。”师湘君迷迷糊糊地回答。
“还这么久,”姜爱莲觉得趴着不舒服,干脆坐起来。
“嗯?”
姜爱莲看师湘君哼哼唧唧的样子,刮了刮她的鼻头。
“睡吧,你这几天搞学习都搞好久了,明天就要开学了……哎……”
逝者如斯夫,昨天还是卧于自己怀中的襁褓,现在马上就要开学,还是寄宿,虽然说住宿条件肯定不差,但正如“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又怎么舍得让拉扯长大的孩子离开呢?
这些日子了,师湘君看出了她的忧心,一直有找时间多陪伴她。
夜间散步、修剪花草,有时一起学习制作甜点互相投喂。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