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禾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在沙发上,完全不想理他。
裴放还不知死活地拱火:“还要继续吗?”
“裴放!”
他晃着腿,漫不经心地应:“嗯,在呢。”
论脸皮厚,陈与禾自认比不过他,她神色恹恹:“裴总,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要再拿乙方寻开心了吧。”
“你这女人,翻脸真快。”
陈与禾突然觉得心累,假装别人女朋友真不是件容易的差事。如果卢惜寒真的对她扮演的儿媳妇很满意,最终又不得不辜负别人的期待,她才真的是罪孽深重。
而对于裴放的亲近,她知道她没有立场拒绝,这都是她为了得到投资,亲口承诺过的。何况,就像苏苏说的,以裴放的姿色,她也不亏。
但她依然兴致缺缺:“在裴总这儿,我从来都只是乙方,没有变过。”
裴放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放下架子哄她,捏着她的下巴:“是不是刚刚弄疼你了?”
“不关你的事。”陈与禾撇开他的手,“就是吃药的时候被烫了。”
“什么药要用开水服用?”裴放本来想逗逗她,她却没什么反应,以为她疼得厉害,“我看看,严不严重?”
陈与禾疲于应付,敷衍到:“已经好了。”
他刚刚问她有没有因为受凉而感冒,她说已经好了,可明明嗓子还是哑的。他这会儿又问她烫得是不是严重,她也说好了,可刚刚唇舌分离时,他明明看见她眼里的泪花了。
裴放掰过她的脸:“听话,张嘴。”
陈与禾拍开他的手:“少拿这种逗宠物的语气跟我说话。”
“还挺有志气。”裴放一只手就把她的下巴钳制得死死的,陈与禾怎么都掰不开,“快点,我没那么多耐心。”
裴放就是不会好好说话,明明是关心,却被他弄得像欺压人一样。陈与禾哪里是这么轻易服输的人,就这么僵持着,大不了就是下巴疼点儿。
“行,我看你还是不疼,那我可就继续了?”
裴放本来是半蹲在她身前的,见她不肯服软,猛地站起身,左腿跪在沙发上,俯身而下。
“哎?你!”
经历刚刚错乱的吻,陈与禾相信以裴放的执行力,可能真的会再次亲下来。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难为情地妥协:“好了,我知道了。”
裴放心满意足地在她身边坐下。
陈与禾身边的位置稍稍塌陷了下去,她像坦然赴死的死囚一样,在他的注视下探出舌尖。
她看似神色平静,其实裤缝处快被她抠烂了。这是什么尴尬的冥场面啊!
“这就是你说的好了?这不还有个血泡儿吗?”
“前两天又不小心咬到了。”
裴放“嚯”了一声:“笨死你算了。”
“药呢,有治这个的药吗?”
“在包里。”
陈与禾常用帆布包,什么都能装得下。除了电脑,也就是眼镜什么的,一小瓶喷雾在最下方。裴放把它拿出来,皱着眉看瓶身上的说明书:“这玩意儿管用吗?”
陈与禾懒懒地回了句:“聊胜于无。”
“现在要用吗?”
“不了。”
陈与禾知道跟裴放说话会很上火,在进这间办公室前用过一次了。
裴放把小瓶随手放在茶几上,在她身边坐下:“那就不用。”
“你妈…你妈妈那边怎么办?”
“吃个饭而已,去呗。”
说得轻巧。
虽然知道逃不过,被裴放彻底判了死刑,陈与禾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
本来只是来汇报工作的,这下好了,无端生出这么多旁枝末节的事情来。
“好了,去休息室待几个小时,睡会儿觉也行,等我妈通知就好。”
陈与禾小声吐槽:“每次来都得浪费半天时间。”
“浪费时间?”裴放语气暧昧,“要是不想浪费,我也可以陪你做点别的,刚好新做了体检。”
说起体检,陈与禾一扫刚才的阴霾:“对了,你的体检报告还没给我呢。”
裴放慢条斯理地笑着:“真要看啊?”
陈与禾睨他一眼:“当然,你凭什么例外。”
“就给你一个了解我的机会。”裴放看向她,“那你的呢?”
“我没有。”陈与禾答得理直气壮。
裴放慵懒地往沙发靠背上一躺,斜眼看她:“哦,双重标准是吧?”
“是你突然亲我的,我当然没有提前准备了。”
“你的意思是我预谋已久呗?”
难道不是?
裴放一把揽过陈与禾的腰身,把人箍进怀里,自下而上地看着她:“我特意去做了体检,可不仅仅是为了亲你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