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陈与禾感冒了。
病毒来势汹汹,发烧、鼻塞、声音沙哑等症状同时出现。苏灵铃在家照顾了她半天,下午有美甲的客人预约,不好爽约。陈与禾烧也退了,非要上班去,拦都拦不住。
第二次来实验室,陈与禾轻车熟路多了。季阳波歪歪扭扭地坐在姚霁月左后方,讨论着论文的细节。
原来姚霁月昨天说请季阳波看论文不单单是借口啊。
陈与禾走近两人:“只有你们俩吗,孟老师呢?”
“师兄有个短会。”季阳波把凳子往后滑了一小步,“学姐怎么戴上口罩了?”
“哦,感冒了,怕传染你们。”
季阳波神秘兮兮地凑到陈与禾身边,还下意识往门口望了一眼:“学姐,听说师兄昨天去代课,场面很轰动啊。”
陈与禾呵呵笑着:“都是误会。”
“怪不得师兄非让你去旁听呢,原来是这一招。不过也好,免得再被有心人举报。”
其实想举报的人怎么都会找到理由的。昨天那种情况,对孟玦来说,虽然算不上错,但终究不提倡。
“小季,你说的轰动是哪种程度?”
陈与禾好根据情况决定,以后要不要都戴着口罩来这儿。
“具体不太清楚。”季阳波撇嘴:“反正论坛已经有热帖实时跟进度了。”
姚霁月适时插话:“不过现在还没有清晰的照片发出来。”
“那就好。”陈与禾顿时松了口气。
胡侃了一会儿,三人继续讨论论文。
孟玦到的时候,看到三个脑袋凑到一个电脑前,拥挤得像早高峰的地铁。
“干嘛呢?”
三人闻声抬头,孟玦只注意到陈与禾戴着口罩,揶揄到:“怕被人认出来?”
“不是。”陈与禾反应过来孟玦是在说她,“感冒了,怕传染。”
听声音孟玦就知道她病得挺严重。
以前她每次生病,都是孟玦监督她。有时候只是有一点感冒的征兆,孟玦就会督促她喝热水,尽早规避后续的症状。有时候病症来得又快又猛,孟玦就监督她吃药,直到她完全好。
“发烧了?”
“已经褪了。”
孟玦三两步走到陈与禾跟前,用手背去试她额头的温度。她忘了躲。
“这不还有点低烧吗?”
“没有。我出门的时候测过了。”
旁边还有两双好奇的眼睛,孟玦往后退一步,跟三人组拉开些距离,没什么情绪地说:“你不知道你发烧后会反复?”
陈与禾莫名有些不服气:“我身体好着呢。”
“到我办公室来。”
这话太像是被老师逮着错处,被叫去谈话了。陈与禾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一头雾水地跟着孟玦。
陈与禾进门后,只轻轻带上了门,留了个门缝。她略微扫视一圈,这里好像是孟玦单独的办公室。
“药带了吗?”
“带了。”
“那先吃一颗。”孟玦瞥了她一眼,“杯子没带?”
陈与禾像罚站的学生:“没。”
孟玦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这是新的,这段时间用这个吧。”
陈与禾眼珠一转,试探着问:“这是谁送的吗?”
孟玦一边仔细清洗杯子一边回:“学校发的。”
“哦。谢谢。”
万一是哪个心仪孟玦的女生送的爱心礼物,被陈与禾用了,这多不好。
孟玦要帮她接水,陈与禾抢过杯子:“我自己来吧。”
“嗯。”孟玦回到自己的位置,“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昨天下午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起烧来。
“不知道。”陈与禾随意附和着。
今天除了事先安排好的项目会议,她还有别的任务。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正是好机会。
陈与禾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孟玦惊疑的眼神中递了过去:“这张卡,麻烦你转交给你母亲。”
“我说了,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交易,我只是个标的物。”
孟玦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盛怒,却也难掩失望悲凉之意。
陈与禾知道这样伤人,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她的联系方式,你能给我一个吗?”
“不能。”
“那我怎么…”
孟玦苦笑:“那六年前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在你家啊,我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刚吃完饭的时候。”
“然后她就联系你了?”孟玦这么说着,同时把那张卡推了回来。
陈与禾突然反应过来孟玦是在套话,他想知道当年的详细情况。
“没有。”